“是真的。虽然你从来都不相信那个故事,是吗?”
“这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
“没什么关系。”他说。然后又说:“是的。我不清楚。至少你记得。关键是,我想——关键是我是想多回家几次的。真的。但是总有意外发生。自然灾害。地裂开过一次,我想,天塌下来几次。有时我几乎小命不保。”
他苍老而粗糙的手摸索过来碰我的膝盖。他的手指是白色的,指甲又破又钝,像老银子。
“我得说,我应该会想念你的,”我说,“如果我知道我错过了些什么。”
“我告诉你问题是什么。”他说,从我的膝盖上举起手,并示意我走近些。我照做了。我想听听。下一句话可能就是他的遗言。
“我想做个伟人。”他低声说。
“真的?”我说,就好像这出乎我的意料似的。
“真的。”他说。他的话缓慢而孱弱,但是感情和信念却坚定而强硬:“你能相信吗?我觉得这是我的命运。大池子里的一条大鱼——这是我的追求。这是我毕生的追求。我白手起家。很长一段时间我为别人打工。然后我开了自己的公司。我有了这些模子,我在地下室里做蜡烛。那个公司倒闭了。我卖风信子给花店。也失败了。然而最终,我进入了进出口贸易的行业,然后开始一帆风顺起来。我曾经和一个首相一起共进晚餐,威廉。一个首相!你能想象吗,和这个来自阿什兰的男孩儿在同一个房间用晚餐,一个——。没有哪个大洲我不涉足的。没有。一共有七个大洲,对吗?我快忘了在哪些洲我……没关系。现在所有这些看来都不重要了,你知道吗?我是说,我甚至不知道伟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呃??先决条件。你呢,威廉?”
“我什么?”
“知道,”他说,“知道是什么让人变得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