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说,然后咳嗽了几声。“别憋着不说什么的,就是因为我要……,你知道。”
“别担心。”
“实话,就跟我说实话。”
“那么帮我一把——”
“上帝。弗雷德。管他是谁。”
他又抿了口水。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口渴,而是对这种元素的渴望,只为了用舌头和嘴唇感受它:他爱水。曾几何时,他还游泳。
“但是你知道,我父亲也经常出远门,”他说,他的嗓音破碎而孱弱,“所以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爸爸是个农民。我告诉过你,对吗?我记得有一次他必须去个地方,去取一种特殊的种子种到地里。他跳上一辆大卡车。说当晚就回来。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他无法脱身。一直坐到了加利福尼亚。差不多去了一个春天。种植季节来了又去。但是他回来的时候确实带回了最不可思议的种子。”
“让我猜猜,”我说,“他种下它们,然后巨藤一直长上云霄,在云霄的顶端有座城堡,住着个巨人。”
“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双头女人为他沏茶,准没错。”
听到这些,父亲捏捏他的眉毛,笑了,片刻间充满了欢乐。
“你记得。”他说。
“当然。”
“记住别人的故事能让那个人不朽,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