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打击我们英国人优越感的是我们美妙的字母印刷体被中国人说成苍蝇脚沾了墨水爬出来的痕迹。^③[1]

路熙说：“没有同伴喊他，没有空旷地区可去。即使有空旷地方，他也不敢走得太远，以免走失了。偶尔他冒险独自一人出去散步，起初单独出去感觉非常勇敢，每一条路的转弯处都很小心，恐怕找不到回来的路。他大步往家赶时，东拐西拐，一旦他无法辨别出周围环境时，心跳便加快。人们盯着他看，那奇怪的眼神看上去有种恶意与恐怖。连狗也成了他的敌人，居然不认得他是个外国人，把他当作衣衫褴褛的乞丐，恶狠狠地追着他的脚后跟狂吠。他浑身冒汗很是着急，他以超常的勇气往家赶，速度很快，还未来得及发现自己到了哪里，已闯进自家的院门，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多么令人放心！从那可怕的大街回来后，他住的房子看起来多漂亮！紧张之后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他后来很可笑地发现，他离开家门的距离始终不到半英里！”^①[2]

“最糟糕的是，在中国没有一个人期待他的到来和他的福音。”^②[3]苏慧廉自己也一声叹息。

好在当时有位姓顾的信徒，是个商人，早年游历过美国与澳大利亚，会说流利的英语。苏慧廉初抵第一年，受他帮助不少。不过顾先生是永嘉剩庄人，不常来城里，大多数时候苏慧廉仍是孤独的。^③[4]

^[1]③苏慧廉：《拓荒布道》，第44-45页。

^[2]①苏慧廉：《晚清温州纪事》，第19页。

^[3]②苏慧廉：《拓荒布道》，第19页。

^[4]③The United Methodist Free Churches Magazine （1883）: 438-439. 文中提到的“Kü”先生之姓暂译为“顾”，其为永嘉剩庄（Yin Tsoh）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