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1999 年在联合国对小孩教育的调查研究中,一个5 岁的小孩接受访谈时说:“我从来不去玩。因为总有人说快点,我讨厌匆匆忙忙。”总的看来,这两个案例表明了当今同时存在的两种对立趋势:别人的缓慢引起的坐立不安,以及外部对速度和效率的需求造成的挫折感。
两个小孩的观点之间的差别,自然已经被包含在这样一个事实之中:德国的9 岁男孩(现在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能够调整自己的速度,而5岁女孩的节奏则完全由外界决定。解决方案是有意识地管理自己节奏的变化。
很多事情人们永远也不需要知道。如果人们一天有几次能够做一些有趣的事,就会对自己更满意。大多数事情人们无需了解,即使是极好的东西。在这种背景下,比其他任何事情更重要的是,给自己的口味、价值观、兴趣和直觉装上健全而有效的过滤器。顺便说一句,这些东西只能够缓慢地获得。
为了让慢速的时间留存下来,不仅仅需要这些个人训练的项目,还需要政府、贸易组织、雇主组织、政治家和非政府组织的支持——必须将其嵌入社会的结构之中。仅仅呼吁每个人具有良好的心愿,还远远不够。好的愿望不受约束也无法托付给他人,迟早都会被制度系统埋没。人们很容易而且可以自由地伸出食指,说现在自己离线的时间多,很少看乏味的电视剧,读了一些好的老式期刊,不再写很多电子邮件,关掉了手机,乘坐火车而不是飞机去旅行,与小孩和老人呆上足够长的时间。虽然这方面的箴言具有较高的价值,但很明显它们也是有限的。如果要从根本上限制信息社会的副作用,就需要社会优先权。要是政治家、官员和企业主能够意识到,我们目前有一个黄金的机会,可以从快慢两个世界中获得最好的东西——如果我们只看到其中一个,那么我们将失去无法估量的价值,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正像19 世纪工人阶级为了使工业制度为末端服务(不仅仅是为资本家服务)而不得不耐心并强硬地斗争一样,我们这个时代的斗争是为了稀缺的资源——慢速,这将导致更大的对抗。可能因为技术专家(包括许多社会民主主义者)和大笔的金钱都处于错误的一方,他们在效率上共享一个价值体系,几乎将其视为一种宗教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