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实验中,出现了超乎预期的、难以置信的可怕结果。不论是囚犯还是看守,都迅速而彻底地进入了自己的角色。正如津巴多教授记录的那样:“我们原计划进行2周的研究……却不得不在仅仅6天之后提前中止了……这几天里,我们的看守就显露出了虐待狂的倾向,而囚犯开始情绪低落,并显示出了极度紧张的迹象。”他还记录道,“看守每一次穿上制服后所体现出的力量,与囚犯们穿着皱巴巴的囚服所体会到的无力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严重的虐囚行为发生在夜班的时候,因为看守觉得那段时间管理部门不会注意到他们的举动。”最终,研究者被这些看守肆无忌惮的统治行为——可以称得上是完完全全的暴行——震惊了,而提前中止了这项实验。
阿克顿勋爵有句名言:“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这正可以直接适用于这个实验中所发生的情况。实验中,看守拥有巨大的权力并进行了使用,尽管他们事先并不知道自己会成为看守,也不知道这样的角色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可怕的影响。而那些负责这项实验的训练有素的专业心理学者也同样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有如此的走向。
当我们开始和他人之间存在一道“同理心”的障碍,而又身为一个拥有权力的角色(如作为一个领导者)时,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这个研究正是一个完美的实例。
事实上,这种“同理心”的障碍与权力结合的产物,会在各种人与人的互动活动中产生严重的后果。比如,令很多人在工作中感受到精神上的痛苦和压力,尤其是那些一心在权力的阶梯上爬到更高位置的领导者,就很容易对那些有能力,但却因为晋升机会有限而被困在一个较低的位阶,因而承受着屈辱、轻视和自我责难的人的努力,产生不了足够的同理心和理解。也难怪在过去的50年中,美国出现了如此引人注目的经济萧条,而“公司健康计划”只能为精神健康问题提供姗姗来迟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