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隐瞒了点什么?”哈特说着又点燃烟斗,深吸一口后,鼻孔里喷出一团烟。
“这是你新的起点。”明妮看着丹尼尔说道,“对吧?从这里开始,你会成为一名好学生的典范。”
丹尼尔转向明妮笑了笑,然后又转过脸看着哈特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丹尼尔醒来时想到新学校,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比床上的毯子还重。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学校!院子里的鸡正咯咯地叫,排水沟里也有鸽子在叫。夜里他又梦到了妈妈,她正躺在老房子的长沙发上,怎么叫也不醒。于是他去叫救护车,可救护车总不来。他晃着她的身体,亲吻她,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他要让她活过来。
梦境和丹尼尔的真实经历几乎没什么不同。妈妈的男友盖里经常殴打他们母子俩,后来离开时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和一瓶伏特加。丹尼尔的妈妈用仅剩的一点钱买了酒,喝得烂醉。她说她想感觉好过点。半夜醒来时,丹尼尔发现妈妈半睁双眼,躺在沙发上,怎么也叫不醒,于是丹尼尔去叫救护车。现实生活中,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他们救活了妈妈。那时丹尼尔才五岁。从那以后,他经常会梦到妈妈,可每次都救不活她。
丹尼尔侧身躺在床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那个已经凉得像石头一样的鸡蛋。他把它握在手心里,想把它暖热,然后伸手在抽屉里翻找那条廉价的金项链。妈妈以前经常戴着这条项链。有一天因为他表现很乖,妈妈就把项链送给了他。
项链没有了。
丹尼尔一骨碌坐了起来,拉出抽屉,把鸡蛋放在枕头上,搜找那条项链。他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抖抖短袜,翻翻童书,还有其他孩子留下的圆珠笔和从信封上撕下的邮票。可就是没有项链。
“我不能去上学。”丹尼尔出现在明妮面前,穿着她给他买的白背心、白短裤、灰裤子和白衬衫。由于过于匆忙,衬衫还系错了纽扣。他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头发都竖了起来。
明妮正在盛粥,并往自己的杯子里放了片阿司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