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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击退赫尔维西亚人(4)

高卢战记 作者:(古罗马)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


13. 这次战斗获胜之后,恺撒为了追击赫尔维西亚人的其余有生力量,下令在索恩河修建桥梁,以便率军过河。恺撒的意外出现,使得赫尔维西亚人大惊失色,因为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花费20天时间才渡过大河,恺撒却仅用一天就完成了。赫尔维西亚人派使者求见恺撒,为首的是第维柯,即赫尔维西亚人攻打执政官卡休斯时的首领。他对恺撒说,如果罗马人愿意讲和,他们愿意听从恺撒的安排,在指定地点安顿下来。但是如果恺撒坚持要战,那么,他必须牢记罗马人曾经的灾难以及赫尔维西亚人的骁勇善战。至于恺撒先前突袭一个部落得手,那也是因为其他人都已过河,无法伸出援手,恺撒不该就此高估己方的勇猛,或低估对手的实力。依照先辈及父辈对他们的教导:作战应依靠勇气取胜,而不是凭借阴谋诡计。所以,恺撒应该意识到,脚下这方土地也许会从此世人皆知,因为罗马人也许会在此遭遇不测,全军覆没。

14. 对上述这番话,恺撒回复如下:正因为牢记对方提及的罗马所经受的苦难,所以自己才义无反顾,特别是那场灾难对于罗马人来说,完全是飞来横祸,所以自己备感痛惜。如果罗马人自知曾行不义,自然会多加防范,但他们行得端,走得正,所以不必无端恐惧,也不必贸然严加戒备,这才束手就擒。即便恺撒愿意不计前嫌,那么对方最近屡屡进犯,无视他的阻拦,试图强行通过行省;不断冒犯埃杜维人、安巴利人和阿洛布罗基人等等,这些怎容他视若罔闻?恺撒说道:“至于你神气活现地吹嘘自己的那些胜利,只是自己的作恶多端长期以来尚未得到报应而已,这其实只说明一点:上天在惩治一个人的罪孽之前,会先让他得意一时,过上一段太平时日,这样在他罪有应得,最终遭到报应时,才会有切肤之痛。话虽如此,如果你们愿意提交人质,确保自己将履行诺言,对埃杜维人、阿洛布罗基人及其盟友遭受的损失,愿意加以赔偿,我还是愿意与你们讲和的。”

第维柯答道,赫尔维西亚人的传统素来是,只接受别人的人质,从不把人质交予他人,对此,罗马人自己的故事就可以为证。如此答复后,他拂袖而去。

15. 次日,赫尔维西亚人拔营起寨,恺撒也随即启程。他把从行省各地、埃杜维人及其盟友召集而来的约4 000骑兵,全都派往前方观察敌人的行军方向。他们对敌人后方的军队盯得过紧,竟在地形不利之处与对方骑兵交手,导致我军有少量伤亡。这使得赫尔维西亚人士气为之一振,因为他们只用区区500骑兵就抵挡了我方骑兵的大军突击,从而愈发胆大妄为,甚至在我军面前屡次驻足,用后方军队对我方进行挑衅,以求一战。恺撒下令不得应战,他认为当前的任务就是牵制敌人,使之无法劫掠乡民、肆意破坏即可。这样的行军大约持续了两周时间,我军的前锋和敌军的后队始终相距不过五六英里。

16. 与此同时,恺撒每天都在催促埃杜维人兑现以部族名义承诺的粮食供应。由于气候寒冷,不仅田里的谷物尚未成熟,就连草料都供应不足,再者,赫尔维西亚人的行军方向已逐渐远离索恩河,恺撒又不愿意就此罢手,因此走索恩河水运的粮食供给此时基本派不上用场。可埃杜维人却日复一日地敷衍拖延,或称谷物正在征收,或称正在转运途中,或称马上到位等等。当恺撒看到这种拖延搪塞毫无意义,而该发口粮的日子又已迫在眉睫时,他就召集起在营地的众多埃杜维首领开会,其中包括狄维契阿古斯和里斯克斯,这是他们每年选出的最高行政官,执掌生杀大权,埃杜维人称之为“执法官”。恺撒对其严加斥责: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敌人近在咫尺,粮食供应却出现问题——既无法买到,也无法从田地收取。当初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苦苦恳求,恺撒才决定出兵相救,如今他们却袖手旁观,于是,恺撒愈发严厉地斥责了对方的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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