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灯丝”一直坚持到了第二天下午3点——13个小时发光一直都很稳定,于是爱迪生加了一个更强劲的电池,使它的亮度达到30只烛光,或是煤气灯的3倍。爱迪生、厄普顿、巴奇勒、克鲁齐和贝姆看着细细的灯丝在酷热中挣扎。灯光持续了60分钟。玻璃上的一条裂缝使得他们又回到黑暗之中——一片因为筋疲力尽的人们的喝彩声而焕发光彩的黑暗。当时所测得的电阻是113~140欧姆,很合适。爱迪生在放大镜下检查了烧焦的灯丝后,又开始了对有机纤维材料的研究,某种纤维质也许能产生比棉线更大的阻抗。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巴奇勒碳化了雪松的刨花、山核桃木、枫木、软木、麻绳、赛璐珞、椰子须、亚麻、纸、硫化纤维、渔线和软木塞。到11月16日把它们都排列在一块普通的硬纸板上。爱迪生记录道:“没有人能睡觉,我们连续40个小时都没睡。我们坐在地上看它发光,享受渴望变为成功的喜悦。电灯亮了45小时,我意识到实用的白炽灯已经诞生了。我确信如果这只非常原始的实验电灯能够使用45个小时的话,我还能做出能用几百个小时,甚至1 000个小时的灯来。”不仅如此,它还是一盏非常省电的灯。受到真空制作的新方法的鼓舞,英国的约瑟夫·斯万又带着自己设计的可行的电灯回到这场比赛中,但是他采用了低电阻的碳丝,其消耗的电流是爱迪生的灯丝的100倍。
作为发明家的“爱迪生”有其独特性格,从来都是与作为创新者的“爱迪生”形影不离的。甚至在疯狂地寻找灯丝的实验室里充满着期待和担忧的时候, 他就已经在为纽约、巴黎和伦敦建立电力滩头阵地做准备了。他让西部联合公司在他的实验室到火车站、小路和六幢房子间的空中牵起了临时电线。马歇尔·福克斯的《纽约先驱论坛报》在12 月21 日透露了消息, 文中写道: 看见了“ 像意大利秋天的落日那样醉人的明亮而美丽的灯光” 。实验室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忙着用手工制造灯泡, 一个又一个, 以至于在新年前夜, 当爱迪生把门洛帕克开放展览的时候, 他已有300 个库存的灯泡。大约有3 000 人来观看, 并向这位漫步在他们中间的披着大衣的伟人提出问题:“ 你是怎样把那根又红又烫的U 形丝放进那个瓶子的?”美国和英国的专家们还是拒绝让这样的光芒弄花自己的双眼。1880 年1 月, 一位声名显赫的英国移民伊莱休· 汤姆森(Elihu Thomson)教授, 从他与教授埃德温·J· 休斯顿(EdwinJ.Houston) 一起开始经营弧灯照明的费城, 来到了门洛帕克。爱迪生谦和地送了一只灯泡给他, 但他对报纸讲他认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个发明没有前途, 因为让许多电灯发光而需建立的并联电路会耗尽“ 世界上所有的铜” 。曾经和爱迪生一起去落基山旅行的史蒂文斯学院的亨利· 莫顿(Henry Morton) 博士, 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这个发明所欺骗, 于是成了主要的反对者。他告诫人们说, 爱迪生在准备“ 一场对大众的骗局” 。这激怒了爱迪生, 使他又作出了另一个承诺: 他要在门洛帕克树立一尊莫顿的塑像, 并把永不熄灭的灯光照在他阴暗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