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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毒面具的“真面目”——种族歧视是这样体现的(2)

他们创造了美国 作者:(美)哈罗德·埃文斯


他把25个面具扔进汽车的后备箱里,叫来了他的兄弟弗兰克,在不到30分钟的时间内赶到了码头,上了一艘救火拖船,去了钻井平台。那时,那儿的每个人都完全放弃了希望。摩根急切地向救援队员们解释怎样使用他的防毒面具。这真是样子古怪的新发明,一个带护目镜的大帆布头盔把头密封起来,还连接着两根管子,其中一根管子由柔软的材料衬着拖到地上。这不是设计来承受重压的,摩根说,它能保护人15分钟左右不受烟气的伤害。但是没有人接受这种面具。摩根自愿和他的兄弟一起下井,然后另外两个人站了出来,一个叫汤姆·克兰西(Tom Clancy),他说他的父亲格斯·杜森困在其中,另一个叫托马斯·凯斯特尔贝里(Thomas Castelbery)。警长警告他们生死自己负责。当摩根进入机井时,克利夫兰市的市长哈里·L·戴维斯(Harry L.Davis)抓住了他的手。如果他遭遇不幸,市政府保证会照顾好他的妻子和孩子。

在升降机井的底部,光着脚的摩根带头穿过了一道铁门,在前面用双手和膝盖爬进了烟雾弥漫的隧道。面具起了作用。在20英尺左右的地方他碰到了显然已死的躯体。当其他人把这个工人抬上一辆搬运车的时候,摩根在黑暗中继续往前探寻着一个声音,结果发现那是一个在呻吟的人。克兰西拿着灯走近前来,发现那正是他的父亲。没有时间磨蹭了,他们把两个人带到地面。克兰西留在了上面照顾他的父亲,摩根和凯斯特尔贝里在帆布气囊中重新装满空气后又到井下去了。在黑暗中,电线裸露在外面。摩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闪烁的电光照亮了隧道,但他没有受到伤害,奋勇进入烟雾之中,通过拖曳到身后的管子来呼吸。他们发现了另外3具尸体,然后摩根碰到了另一个还活着的工人。他用肩把他扛出了机井,钻井平台上的人们爆发出欢呼声。这时救援队员们争先恐后地去戴摩根的面具,他们平安地到机井下面救出了29个幸存者。本来如果能在5个小时前用上这些面具的话,那死亡的19个人中大多也是能被救出来的。加勒特·摩根成了英雄——就在1916年7月24日钻井平台上那几分钟的时间里,但在新闻报道中没有提到他。当戴维斯市长着手调查这件事故时,除了摩根自己外,他找了其他每个人提供证言。摩根在法庭坐了3天,但市检察官拒绝召唤他。官方的报告里根本就没有提到他的名字,更不要说他作为发明家到现场施救所起的作用了。卡内基英雄基金会(Carnegie Hero Fund Commission)给第一趟跟着摩根进隧道的克兰西和其他3个根本没有下机井的人各颁发了500美元的奖金和勋章,以表彰他们自愿冒着生命危险“挽救和试图挽救同胞的生命”。

摩根和那些受勋的人的区别在于:摩根是个黑人,对非裔美国人的歧视才是事实。摩根1914年获得专利权后,当地把他的发明带到各处巡回展示,他觉得他得请一个白人朋友冒充发明人来给他的面具以可信度。摩根自己就扮演一个听话的供实验用的人。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名叫“大个子酋长”梅森(“Big Chief ”Mason)的加拿大印第安人。新奥尔良1914年10月22日的《平民时代报》(Times-Picayune )描述了他们典型的演示过程:“克利夫兰全美安全设备公司(National Safety Device Company of Cleveland)进行了当天的产品展示。他们支起了一个密闭的帐篷,然后在里面生起一堆火。燃料是由柏油、硫磺、甲醛和肥料合成的,烟雾非常浓,气味也是能想到的最难闻的。克利夫兰公共工程署前任署长查尔斯·P·萨朗(Charles P.Salan)进行了此次实验。萨朗先生把一个外表看起来像个潜水员头盔的帆布做成的大东西,套在来自加拿大沃波尔居留地的纯种印第安人“大个子酋长”梅森的头上,然后把这个印第安人从垂帘处送进了烟雾弥漫的帐篷。里面的浓烟足以让一头大象窒息,但是梅森在那令人窒息的空气中走来走去足足有20分钟,然后他‘简直是毫发无损’地走出了帐篷。过了不久他又进行了一次这种烟熏火燎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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