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我老妈了。”杜柯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大山，“要不，鹏程，我去你家帮忙吧，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老妈那份工作，又脏又累还让人瞧不起，不过……”杜柯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如果真能学身功夫，倒也是好事情……”

“唉，你别胡思乱想了，只要能回城里跟家人团聚，就该知足了。”

“是啊，”燕鹏程也说，“罗枫这几天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你们还好，毕竟结婚了，相互有个依靠，可我不一样，虽然你们从没把我当外人。”

“别这么多愁善感的了，”燕鹏程拍了拍杜柯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快点找一个吧，最好是我们那里来的姑娘，以后在一起也方便一些。”

“是呀，我们就是你的依靠……”许赛琴看着杜柯笑了起来，“说真的，钱依彤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唉，别提她了……”杜柯的脸上瞬间没了年轻人的光彩，双眼也变得无神了，呆呆地看着远方。

许赛琴还想再说什么，燕鹏程拉了拉她的衣襟。对杜柯来说，钱依彤是他不能去揭的伤疤。墙上的挂钟已敲了四下，许赛琴叹了口气，起身将照片锁进一旁的保险柜。“杜柯，你也可以安息了，孩子很好，我们都很好……”

5

一辆迈巴赫缓缓驶过空旷的街头，然后在谢凌凌的画室外面停了下来。后排座位上，一位70岁上下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老人一身唐装，带着白色手套，右手还扶着身旁的拐杖。

“怎么停了呀？”车子停了大约半分钟，老人才慢悠悠地问。

“罗爷，这是谢凌凌小姐的画室，要不要进去看看？”

“嗯，”罗爷睁开微眯的双眼，“那就进去看看吧。”司机打开门，搀罗爷下了车，罗爷却没有走进画室的意思，而是在附近转了一圈。

“现在几点了？”不一会，罗爷走了回来。

“回罗爷，六点半了。”“那算了吧，太早了。”

“罗爷……”“开车吧。”

车子开动，司机驾驶着车子却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