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伊玛抱怨说:“喉痛、胃痛、腹痛可把我闷死了。”胃痛倒是她最初找我时就已有的症状,但当时并不太严重,最多不过胃里不舒服想吐而已;至于腹痛、喉痛可就从没听她说过,为何在梦中我会替她造出这些症状,迄今我仍不明白。
四、她看来苍白、浮肿:实际上伊玛一直是脸色红润,所以我怀疑大概在梦中她被另一人所“取代”了。
五、“我开始为自己可能以前疏忽了某些问题而担心”:读者们都知道,一个精神科医生常常有一种警惕,就是他往往会把其他医生们诊断为器官性毛病的症状,通统当做“歇斯底里症”来医治。可能就是这种警惕心使我产生了这一段梦。而且,另有一种可能,就是果真伊玛的症状是由器官性毛病引起的话,那就当然不是我用心理治疗所能治好的,而我就大可不必以此当作失败而耿耿于怀。因此也许潜意识里我反倒希望以前“歇斯底里症”的诊断是个错误。
六、“我带她到窗口以便看清她的喉咙,最初她稍稍‘抗拒’,犹如戴着假牙的女人怕开口,我以为其实她是不需要这种检查的”:实际上我从未检查过伊玛的口腔。这梦中的情景,使我想到以前有个富婆来找我看病,她外表显得那般漂亮年轻,但一要她张开嘴巴,她就要尽量掩饰她的假牙……“其实她不需要这种检查”,这句话似乎是对伊玛的恭维,但对这话我有另一种解释……由于伊玛站在窗口的一幕,使我回想到另一经验:伊玛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有一天我去拜访她时,她正好就像梦中的伊玛一般,站在窗口让她的医生—M医师(就是梦中的那位)为她检查。结果在喉头发现有白喉的伪膜……M医师、白喉般的膜、窗口都一一在梦中呈现。现在我才发现,这几个月来,我就一直怀疑着她也有“歇斯底里症”,而其实我之所以有此种想法,只不过是因为她常有“歇斯底里的窒息”(hysterical choke)(就像梦中的伊玛一样)。因此梦中我就把她俩作了置换。如今我才记起我一直期待着伊玛的这位朋友迟早会找上我来医她的病。但事实上,我又自知决不可能,因为她一直是那般保守的女人,可能梦中特别提出的“拒绝”就意味着这一点。另一个对“她不需要……”的解释,可能就是指着这位朋友,因为她迄今一直能不需要外来的帮忙而好好地活着。最后剩下苍白、浮肿、假牙无法在伊玛身上发现到。假牙可能来自那位富婆。而另外我又想到另一人物—夫人,她不是我的病人,而且我也真不敢领教这家伙,因为她一向就与我过不去,一点也不柔顺。她脸色苍白,而且有一次身体不好。全身浮肿……就这样子,我同时用了几个女人来取代了伊玛,可能是我比较关心她这位朋友,或是我嫌伊玛太笨,以致未能接受我的办法,而其他的女人可能较聪明、较能接受①。
七、“我在她喉头发现一大块白斑,并有小白斑排成像皱缩的‘鼻甲骨’一般”:白斑使我联想到伊玛的那位朋友的白喉;但同时又使我回想起两年前我的大女儿所遭遇的不幸,以及那一段时期的诸般不如意。那皱缩的“鼻甲骨”使我想起自己的健康问题,当时我常服用“古柯硷”(Cocaine)来治疗鼻部的肿痛,而几天前,我听说一个病人因服用了“古柯硷”。而使鼻黏膜引起了大块的“坏死”。记得1885年我正极力推荐“古柯硷”的医疗价值时②,曾招来一连串的反对,而且一个挚友因大量滥用“古柯硷”而加速了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