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位身材纤瘦的女孩，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看上去年近三十岁，穿着牛仔裤，背着双肩包，一双眼睛大得出奇。她并没有顺手关上门，也没有迈进屋子，只是愣愣地一动不动，仿佛误闯了一扇不该闯的门，可又已经没了退路，被生生困在了这儿，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艾比？”

就在这时，凯特听见特里的声音穿过了人群。顷刻间，整间屋子似乎静了下来，欢声笑语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人们纷纷咽下了嘴里没说完的话，转头望着眼前的一幕。

“艾比？”特里又叫了一声，仿佛难以相信她就在眼前。他迈开步子匆匆向她奔去。

黑发女子轻声说了一句话，可惜凯特听不分明。特里伸出双臂将那女孩拥进怀里，抱着她举到空中。凯特隐隐感觉到，身边的蕾妮突然间僵住了。

“门口的黑发女郎有些不对劲儿。”凯特意识到。黑发女郎的面容是如此苍白，再说她脸上的神色——多年之前，凯特曾经帮过一个撞车的女人，对方的汽车滑出了道路，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树上，当时那女人脸上的表情就跟眼下的黑发女子一模一样。

“没关系。”特里说。他温柔地解下艾比的背包，把它放在门边的地板上，又用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肩膀。名叫艾比的女子偎进他的怀中，特里半搂半抱地将她带进门厅，关上了身后的门。

“这位是什么来头？”摄影师大卫又在她们的身边冒了头，还给蕾妮端来了一杯饮品。

凯特看见蕾妮的双肩垮了下来，眨了好几下眼睛，久久地抿着饮品。过了一会儿，她总算答了话：“不管是谁，总之她对特里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丢下自己的宴会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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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am Adams，波士顿啤酒公司生产的一种啤酒。

[2] 塞巴斯蒂安·荣格尔（1962-?）：美国著名新闻记者、作家，同时也是纪录片制作人。

[3]来自华盛顿的四人乐团。

[4]典出1992年的影片《双面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