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那个篮子,就是一个丑陋的镶了金边的陶瓷小摆设,看着都觉得恶心。我马上赶到商店,但是已经是下午6点了,那天是星期五,店铺周末提前关门,老板去乡下过周末了。我花了一晚上询问老板的电话,请求他第二天破例为我开一次店门。但是费用巨大:一个樱桃篮花了我800美元。与这个比起来,我宁愿选择第一个考验。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进入了神圣之地——达利的套房。加拉端坐在一个维多利亚式的长沙发上,沙发与花边装饰的波形地毯相映成趣,没有任何美国豪华旅馆可以与之媲美。加拉就像是恐怖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一只折翅的猫头鹰,目光凶狠、嘴唇翘起,总之她让我浑身发凉。要不是事先知道她曾是法国诗人、加拉的前夫艾吕雅的创作源泉,没有她,萨尔瓦多就不是今天成功的达利的话,我可能不会明白为什么达利在70岁时还对她如此情有独钟。
加拉没有在意我为她带来的礼物,但是达利对我很友好。我们在10分钟内商定了一切。他们俩将在三周后返回巴黎,到了巴黎后,大师才会开始创作。他开价10万法郎,包括所有可能的作者签名及姓名使用权。我感到纽约之行是有收获的。
大师又说他将在莫里斯酒店的套房里花十几天的时间创作他的画,同时他也算好了画第二张画的时间。他对我说:“达利从来不为广告作画,广告是虚假的艺术,所以我只能用左手为你作画,我的右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这次活动的编辑是一个丰满的金发女人,她很希望认识达利。达利见到她后,要求她脱掉所有衣服露出裸体给他看,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每天下午,达利都严肃地邀请她过来以便完成他的作品。最后一天,他给她看了他的作品,上面只画了她的性器官。
超现实主义的达利要求我给他的酬劳一半用瑞士法郎支付,另外一半用他最欣赏的法国画家布格罗的作品来支付。他想要一幅布格罗的画收藏在西班牙菲格拉斯的达利美术馆里,而且他还要求在多幅画中随意挑选一幅。
我开始着手寻找布格罗的画,最终选中了三幅矫饰主义的画。其中一幅是1900年的作品——《沐浴者》——一个大腿光滑的正在沐浴的女人,达利挑中了这幅。卖家对我说,这幅画是从荷兰王室那里得到的。我很乐意让王室知道这幅画的去向,便告诉他们这幅画将会被收藏在菲格拉斯的达利美术馆中,但是我收到的却是语言生硬的回信。信中说,这幅《沐浴者》从来没有离开过荷兰,至今仍挂在王室的餐厅里。达利选择的布格罗的画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