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典型例子可以证明我的观点，即股市是一个富于智慧和远见的古老之所。它的智慧不在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在于对大事的起落流动趋势不言而喻的洞察力。它由一群分化、动机强烈、积极参与而又有理性、有智慧的人组成。他们有足够的钱成为投资者，这个事实本身就说明其中有某种自然选择在起作用。在19世纪三四十年代各个文明国家受到经济危机的威胁时，它的表现就令人印象深刻。2009年3月，当最发达的国家都严重受到影响时，股市就意识到全球经济正在转变。

那么现在它感知到了什么呢？当然，我只是在估测，但这里确实有一些可以看见的图景。第一个图景是，全球经济开始拥有比人们传统意义上想象和理解的更加广泛的基础，并且更加凸显出自我维持的特性。2011年夏天国内生产总值的实际增长能在美国达到5%，在欧洲接近4%吗？如果这样，公司效益就能超出期望——标准普尔500指数成份股平均每股收益估计能超过100美元。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这种总体的增长趋势可以带来一系列良性循环。同时由于劳动力市场和工业生产中这么多过剩资本的存在，通货膨胀只会更高，财政部发行的十年期国债的收益率不到5%。在这种情况下，标准普尔500指数成份股的市盈率难道不能涨到15或16倍，甚至上升到过去的高度吗？

第二个图景就是中东革命。这是一个影响世界的事件。腐败、低效、满足自己而牺牲人民利益的政府正在被民主政府取代，这将带来共同致富、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新生的巨大的消费市场。这些被称之为阿拉伯之春的革命堪比柏林墙倒塌和东欧剧变。当然，这种革命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发生的，它会经历一个缓慢的、丑陋的、痛苦的过程，但是它本质上会带来一系列好的变化。进一步可以预见，这种新的大众参与型民主和财富的扩散将会削弱恐怖主义的吸引力，进而抑制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政权的活动。

如果人们有投票权，有稳定的工作，看得见自己和孩子未来的希望，就不会发生自杀式爆炸之类的事情。听听周日早上的脱口秀，没有一项所谓的伟大或武断观点预测到阿拉伯之春带来的任何一项好处。

第三个图景是，投资者们透过标准普尔500指数和较大的欧洲指数，分析说掌控股市的大公司们真的是在全球赚钱的好机器，虽然发达经济陷入了长期低增长的困境，但这些大公司没有因此陷入困境。当然，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可能会有一个2%~3%的实际增长的常态，但大约53%的标准普尔收入来自美国之外的地区，并且在这部分收入里有30%的份额来自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已经占了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40%，并且增长的速度是发达国家的3倍。不仅如此，随着更高的生产力推动着产业向购买力平等的方向融合，它们的货币相对于美元、欧元有可能继续升值。因此对于倚重资本的市场来说，贸易收入的增长可能达到6%~7%。

谁知道呢？这些美好的图景很可能只是比较浪漫，一如那些动听的笛音。但实际上也有一些不好的征兆。比如一直下滑的美国住房价格、财政赤字、过高的税收、中东战乱和令人气愤的“欧猪四国”。因此，上天传来声音说：“你们不会轻易摆脱掉这些问题的，你们还是要先为那些吹笛者付出代价。”当然我们还是要关注这些不好的征兆，但同时我依然坚持聆听市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