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28日

市场有时非常灵敏而有感知力。这时候的市场运行就是比较良好的。“运行良好”这种说法常常被认为过于天真，不过人们的讥讽也不无道理。难道市场会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也许吧。我很尊重大众的智慧，股市就是由投资者群体组成的。请记住，我只是在说大众，而不是说暴民。当大众被贪婪、暴力、粗俗的想法麻醉得头昏脑涨，并且完全被自己或外界的情绪左右时，他们就变成了暴民。“暴民”（mob）这个词来自于拉丁语“流动的暴徒”（mobile vulgus）。这个词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大众，而是有乌合之众、贪婪和会产生泡沫的过度的流动性的涵义。现今的资本市场依然可能面临地震、革命、战争和即使兵临城下依然寻欢作乐的政府，而且现在从总体来看，市场行情略逊于2010年10月中旬复苏之后的水平。许多人愤怒、沮丧、抓耳挠腮，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而且目前场外资金的规模仍然非常大。国际战略与投资集团对冲基金指数从55降到了51。美国民众继续在努力推动美国的复苏，恢复日渐增长的市场互利基金。金融界智囊人士非常蔑视市场的本能性。已经有许多文章批评市场的不理智。有一本很经典的著作就是查尔斯·麦凯的《非同寻常的大众幻想与群众性癫狂》（Extraordinary Popular Delusions and the Madness of Crowds，1995年由百老汇出版集团出版）。这本书被许多金融家恭恭敬敬地收藏在他们的书架上。书里最有名的一句话是：“据说，人往往是把自己放在群体里来思考的。因此可以预见他们会集体变得疯狂。而他们要恢复理智就需要一个很慢的过程，一个一个地恢复。”尼采也写道：“一个人只是偶尔失常发疯，但是对于一个群体来说，疯狂就是常态和必然规律。” 托马斯·卡莱尔（Thomas Carlyle）也说过一句著名的话：“我不相信一群臭皮匠凑合出的集体智慧。”在投资界，即使只是提到“大众”二字都会带有强烈的贬义。人们都不想被认为是大众的一分子，因为大众往往做出愚蠢和错误的事情。不惜一切代价避免随大溜的大众交易，这是投资保险的座右铭。“小心点儿！别随大溜！”人们认为市场是无声而又疯狂的。的确，有时大部分的市场是这样。但我还是想说，大多数时候，我们应该认真听听市场的声音。

哈耶克提出过“隐性知识”（tacit knowledge）这一概念，指那些个人凭直觉获知的或者来自于某个特定的地方、工作或某种生活方式的知识。因为它是直觉性、本能性的知识，所以不好轻易地去概括或交流。实际上，有些人虽然具有隐性知识，但他们可能认识不到这一点。但这种知识很有用，因为它反映了分布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人深层次的生活经验。因此，有理论认为，股市就是这种信息和知识的积累，通过价格机制变换成一个个的数字，反映着人们的期盼、恐慌和判断。拿破仑·波拿巴就说过：“唯一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的人就是‘所有人’。”

当被问到或者要求做出独立的理性判断时，大众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但人们往往不认可这一点。詹姆斯·索罗维基（James Surowiecki）在他的《群体的智慧》（The Wisdom of Crowds，2005年由Anchor出版社出版）一书中就列举了大量关于大众智慧的例子。在这些例子中，无论是选举，还是果酱罐头中的果粒数量，大众都做出了个人的认真判断。在艾奥瓦电子市场上就有一个非常离奇的例子。在当地一个很著名的关于英格兰牛市上的牛体重有多少的打赌比赛上，800个猜测者对一头公牛的体重打赌的平均值相差不超过一英镑（1 197英镑与1 198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