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评价他人的词语中,“失败者”(loser)无疑是蔑视色彩最浓重的一个。字典对“失败者”的定义是“一个持续性失败的个人、团队、国家等”。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日本经济在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领跑世界,是“胜利者”,但过去21年里,日本和日本股市却沦为了“失败者”的同义词。在这篇文章里,我将着力分析日本股市旷日持久的熊市即将扭转。我会再一次引用历史来证明我的观点,即日本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民族,日本及日本市场不仅能够挺住,而且会繁荣起来。如果我的假设没错,那么日本股票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面对有关日本经济的海量负面新闻,做长线投资的人肯定会对日本市场很感兴趣。
与1989年的高点相比,日本股市仍然下降了65%,自2008年谷底以来,日本股市的反弹幅度只有标准普尔500指数反弹幅度的一半左右,与新兴市场的反弹幅度相比更是相形见绌。过去20多年间,日本经济陷入了伴随有通货紧缩的长期停滞状态。自1990年以来,基于国内生产总值平减指数衡量的物价水平已经下降了10%,而且商业房地产估价也下跌了90%左右。在这种不利环境中,在20世纪80年代一度以巨大市值领跑世界的日本银行遭受了更大的贷款损失。“日本公司”(Japan Inc.)失去了赖以存在的基础,也黯然失色了。
日本的管理风格一度备受尊崇,但越受尊崇,摔得越严重。日本企业举步维艰,因为利润空间萎缩,劳动效率低下,官僚作风日益严重,创新优势逐渐丧失。充满传奇色彩的“工薪族” (salary man)现在却在全世界成了“可怜的无能者”的象征。日本的管理流程和政治进程成了人们讥讽的对象,日本首相走马灯似的频繁更换,平均每6个月就换一个,议会无休止地争论却什么也做不了。过不久又有一位把事情搞砸的首相将要离职。
面对这种不容乐观的形势,日本人口的出生率也急剧下降,到2005年,日本总人口以及劳动力规模都还在减少。一份研究指出,日本是唯一一个宠物数量多于儿童数量的国家,联合国预测,在今后40年里,日本的劳动适龄人口将从8 150万人减少到5 180万人。最近,《经济学人》开始发声了,警告说如果当前的人口趋势继续下去的话,将不可避免地减慢该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速,降低日本人的生活标准,削弱日本的计税基数,导致其不断膨胀的公共债务成为一个毁灭性的负担。其中的暗含之意就是如果这种人口趋势长期维持下去,日本有可能面临人口灭绝的危险。我在这里要指出,人口学方面的推测往往具有误导性,这是非常令人讨厌的。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日本失去了300万人口,但日本的出生率,尤其是男性的出生率,却莫名其妙地迅速攀升。
不得不承认,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增速取决于劳动力增幅和生产率增幅。如果日本女性在本国劳动力队伍中的比重达到了美国女性在美国劳动力队伍中的比重,那么就能给日本多提供1 000万个工作岗位。70%的日本女性在生育了第一个孩子之后就辞职了,而在美国只有30%的女性选择在生育第一个孩子之后辞职,因此,日本女性劳动参与率提升的潜力非常大。然而,对日本大学毕业生而言,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就业情况都不容乐观,2010年的毕业生中有一半还没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