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径直走到戴维的桌前,对他说:“你也明白,我不想让你们感到太尴尬,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应该和客户一起吃午饭。我会直接去俱乐部找你们的。”当这一幕上演的时候,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第二天终于来了,我害怕得要死。那天早上,我认真地挑选服装,穿上自己最保守的套装,提着一个公文包,就好像光看外表就知道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好女人”似的。“我可是个职业女性呀!”我轻声地对自己说道。坐进出租车后,我把地址告诉司机,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司机听后,猛地转过身来,盯着我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是那家俱乐部新来的舞娘吗?”出师不利!
到了俱乐部,我长吁一口气,正了正我的蝴蝶领结(《女性制胜衣装》是当时女性的必读书,书中推荐在穿衬衫的时候,都要配上一个有松垮感觉的蝴蝶领结),走进了俱乐部的大门。里面灯光昏暗,十分喧闹,进门后右手边有一个长长的吧台,左手边是一个大舞台,舞台上正在演出,十多个脱衣舞娘正在表演。我的同事们正坐在离大门最远的房间一侧,我必须穿过整个舞台才能走到他们桌前。我夹紧公文包走了过去,我这副形象与周围场景看起来极不协调,简直像一个傻瓜。
我故作平静,想让大家从我的谈吐中听出我对印第安人事务管理局很了解,也拼命想忽略周围发生的一切。戴维兴致很高,没什么心情谈工作,他啜饮着一杯金汤尼鸡尾酒,不停地招呼脱衣舞娘来我们饭桌上表演。其他男人或是发笑,或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都没有喊停。每一个女孩子过来看到我都说:“对不起,先生们,在这位女士离开之前我们是不会跳舞的。”她们很同情我的处境,这让我几乎落泪。
过了几个小时,我把自己要说的话说清楚就先走了。虽然我没有看见他们的表情,但我想他们一定在我走后长吁了一口气。第二天在办公室里,力量的天平明显发生了变化。我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戴维和史蒂夫,我毫不畏惧,即便我心中有些许不安。我向他们证明了自己不仅是一个“管理生”,而且很重视自己的工作,并且会尽全力做好,即便要在窘迫的环境下开展工作。戴维想要让我出丑,结果自己出了丑,所以他很尴尬。之后,比尔决定提携我,帮我取得事业上的发展。我们无法选择自己将要跨越的障碍,但是可以选择跨越这些障碍的方式。
我们再也没有谈起“董事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而我和戴维也成了密切合作的搭档。比尔告诉我,戴维如果喝多了,头脑就会不清醒。不过,戴维认识很多客户,而且客户都喜欢他,认可他多年来的工作成绩。因此,戴维会经常安排与客户会面,接着我就去和客户接洽。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给全美各地的印第安人居住地提供通信系统,还要给印第安人事务管理局提供数据库和网络服务。通常戴维会坐在那里,像个为女儿而感到自豪的父亲,放手让我和所有的客户打交道。我相信他的判断,比如要和谁见面、到哪里和他们见面等。我去了全美各地的印第安人居住地,和相关部落理事会进行交谈。最后我发现,印第安人事务管理局是一个很好的客户,和他们合作也是一段很好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