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校门口,阿九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总一郎问。
“我爸爸还活着。”原来阿九想起了那个站在电线杆后面的男人。
茉莉和总一郎露出紧张的表情。在学校盛传有关阿九父亲不好的谣言时,茉莉曾经问过父母有关祖父江家的事。“为什么阿九家没有爸爸呢?”两兄妹的父亲寺内新只敷衍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茉莉和总一郎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上次他就站在这里。”阿九指着电线杆,“可是他不像爸爸,脸长得好像红豆面包。”
“红豆面包?”茉莉反问。
“因为不像总哥的爸爸那么帅,害我有些失望。”
看到阿九笑,两个人也跟着笑。居然说是红豆面包脸!茉莉看着总一郎的脸说。
“不过当我知道自己也有爸爸,心里还是很高兴。就算是红豆面包脸,爸爸还是爸爸。他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爸爸呀!”
兄妹俩停止了笑。刚好钟声响起,三人赶紧走进校门。阿九回过头看了一下,内心祈祷着那个人会躲在电线杆后面……
几乎所有的小孩都知道阿九的父亲以前是流氓老大。因为只要一回家,就会听见父母在讨论中洲黑道械斗的事,所以谣言一传再传。
阿九不知道那个黑道械斗事件的真相,好几次想跟外公、外婆问清楚,但都被含混带过。对幼小的阿九来说,为什么大家会那么害怕流氓?这仍是个谜。有一天,阿九问总一郎:“父亲的意义是什么?”那是在玩“自杀式滑草”的游戏时。
“很难回答。”总一郎侧着头说。
“总哥,为什么我爸爸不在我身边呢?”
“阿九,你也一起躺下来。”总一郎躺在草地上。
阿九跟着躺下,原本在滑草的其他伙伴看到,也觉得他们这么做好像很舒服的样子,于是便和他们一起躺下,在高宫净水厂旁的陡坡草坪上躺成了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