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廷之倒行逆施
—河决鱼烂 淫逞不收—政治放射痛—立宪之忸怩:国事亡于拖—清诗切片—榨取的一角—劣质政治文化密码—凤凰已散 苍蝇乱飞
极权的、帝王专制的统治集团,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反人道、反人性,无一不是逆历史潮流而动。医学上讲一种放射痛,系指病人除感觉患病的局部疼痛外,尚可出现远离该器官的某部体表或深部强迫疼痛。临床上,有很多疾病都是以放射痛为首发症状出现,如不能及时确诊,极易酿成大患。如急性阑尾炎,它的首发疼痛部位是在上腹或肚脐周围,后位阑尾炎疼痛常向右腰及右下肢放射。又如急性胆囊炎除表现为上腹部持续性疼痛外,同时可出现右肩及右肩胛下区牵涉痛。
政治中枢若病象日笃,则其放射性危害更擢发难数,且由于私心自用的阴谋家窃得大位,一意孤行,极易发展到以中华文化为敌,以中国人民为仇,甚至演绎专制迷信、引进外来邪说,入主出奴,独裁专制。这样的政府—无论是晚清朝廷,还是袁氏内阁,革命党与之决无信义和平可言。
晚清社会,步履蹒跚如病骨支离的病夫,而其肢体(各部门)却各自恶性进补。这种进补并非民主、自由、法治的医疗,而是各自为政,大肆掠夺民间资财,孜孜与小民争利,贪污腐化,徇私舞弊,一时间弥漫泛滥,官官相护,更极逾常。官场正途无望,保举捐官,多如过江之鲫,“部夺额外司员,少者数十,多至数百,补缺无期,各省候补人员较京中倍蓰,捐一县丞佐杂,不数月即正印也……他省岁计亦不下千人。时吏部投供月多至四五百人,分发亦三四百人,吏途充斥无轨道至此,官方如何得振。”(钱穆:《国史大纲》,第八编,第46章)政府法令对照社会情形恰为尖锐讽刺。中枢不能调整一切活动,等于瘫痪。名作家萧乾先生《未带地图的旅人》曾谈到西方国家的福利从下往上做,东方国家之福利反而从上边开始,西方国家的低薪人员可以住进政府盖的廉价房,而在中国,官做得越大,福利越多。这是极有见地也非常沉痛的思索。当时社会,也即如此,小民噍类,略无喘息机会;人命毫无保障,形同草芥,身心内外同时受着官僚特权与极权法西斯的双重奴役。治国之术,完全违反天赋人权和人类本性,人是万物之灵,但在诸多方面,又远较禽兽更为卑劣。基督认为君王及其手下“地位较高的,更像服务员”。(《路加福音》,22章)这在老中国的官吏看来,真幼稚可笑,他们不但剥夺并享受民间的劳动成果,甚至更为人民“父母”!这是何等的贪婪,天地良心!而立宪的诱惑,只仿佛主人手中逗狗的骨头,晃来晃去,永远不让沾边,有眼光胆识的知识分子深知他们同特权阶层决无蜜月可言,愤而踏上采取特殊手段不归之路,为着人的价值与尊严,去做断其恶补、剜除毒疮的险峻工作。英人威廉葛德文《政治正义论》尝论暗杀之性质“暗杀的存在,人与人之间就不会有任何信任”。而这种不信任的人际关系,实因国家不能维护基本的人权自由有以造成。这个阶段爵高位厚者及其帮闲,率皆麻木不仁,而文人知识青年中,倒尽多有良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