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样的吗，先生？”

那位女士转身离开柜台的时候，莫尔斯已经确信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他很少忘记见过的人脸。总之，如果她曾经在基德灵顿住过的话，那么他肯定见过她。他一直盯着她看，刘易斯甚至都开始怀疑探长的意图。她一切都好——事实上很好。也许三十多岁了，面容依旧美丽。但是那老哥们儿肯定手头很紧，如果??

两个满脸尘土的建筑工人走进酒吧，买了淡啤酒，然后坐下来玩多米诺骨牌。他们走向餐桌的时候，其中一人向那位女士喊道：“你好，格雷丝。都好吗？”莫尔斯略有些吃惊。真人比她的照片好看多了。

中午一点二十分，莫尔斯决定应当离开了。他们沿着来时的路，经过泰勒家的房子，再走上主干道。这个时候，主干道双向车道的交通都非常繁忙，车辆连成了一条河。他们向右拐，来到人行横道指示灯那里。

“你看那是我们的护送员吗？”莫尔斯问道。马路中间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穿白大褂的当值人员，挥舞着象征自己权威的指挥棒，活像手扶权杖、患有关节炎的主教。罗哲·培根中学的几个学生正在旗手的保护下穿过马路，女学生穿着白衬衫、灰裙子和及膝的红袜子，男学生（在莫尔斯看来）穿着各种老式服装的混合搭配。那位指挥员从车流当中回到路边的时候，莫尔斯用自认为是亲密长辈似的口吻和他搭话。

“做这个有些年头了吧？”

“刚刚一年。”他身材矮小，面红耳赤，双手粗糙。

“您认识您的前任吗？”

“您是说老乔伊，我当然认识。呃??他做这个有五六年了吧。”

“现在退休了，是吗？”

“啊，我觉得您可以这么说。可怜的老乔伊。被车撞倒了——倒在摩托车上。提醒您一句，老乔伊已经有点迟缓了。撞倒的时候他已经七十二岁了。髋部骨折。可怜的老乔伊。”

“已经出院了吧，希望如此。”莫尔斯热切地为可怜的老乔伊祈祷，希望他还在活人的土地上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