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镇守使,我们愿听你的高见!”几个日本人急不可耐地催冯玉祥继续说下去。
“那好,我就说,”冯玉祥往前凑凑身子,说,“我们先看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依我看,这主要是由你们造成的。首先,是你们政府对我国施行不平等的外交;其次,你们在常德也有很多营业不良之处。所以,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若是各自贴出告白,检讨过去的错误,甘受这次的损失,以后保证遵守中国法纪,我敢担保本地人民必能对你们以礼相待……”
这可真是猫咬尿泡,空欢喜了一场。听罢冯玉祥的“高见”,几个日本人气炸了肺,一个个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冯镇守使,你!”高桥喘着粗气,瞪着眼睛,倏然变了脸色,“你的意思,第一是说我们受的损失由我们甘认,你们不负赔偿之责;第二是说你们不惩办凶手;第三是让我们向你们道歉,第四是不对我们今后的安全负责任。这,这我们决不能接受!”
冯玉祥毫不理会高桥的暴怒,轻轻一笑,说:“你不要生气嘛!我完全是为你们着想,你不要眼光短浅,要看得远一些……”
冯玉祥的平静,更给高桥增添了火气,他几步蹿到冯玉祥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镇守使先生,怪不得人家都说这次事件是你唆使的,我看很有道理!”
“哈哈,”冯玉祥摸摸胡子,冷冷地笑了两声,“他们的行动,是地地道道的爱国行为!你说是我唆使的,我心里高兴极了,这是你给我的光荣。我的好话你们既然不昕,那你就按你的办法去办吧!”
高桥急红了眼,一把拽住了张敬尧派来的外交部驻湘交涉员,催促他说几句话,压住冯玉祥。那位交涉员只是动了动嘴唇,一声不吭。相形之下,交涉员更比高桥了解冯玉祥啊!
“高桥先生,这件事我们不必多费唇舌了,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冯玉祥板起了脸,声音也变得强硬起来,“前些时候我曾交给你两批贵国罪犯,请你把他们交来,我要提审他们……”
“怎么,你,你怎么把那些事和今天的搅在一起?那不是早已了结了吗?”高桥登时傻了眼,失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