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锟推开女人,举起手枪朝窗户啪啪连开两枪。那汉子一声怪叫,跳墙跑了。
曹锟凶神恶煞地叫道:“点灯!”
女人忙划火柴,连划三次才哆哆嗦嗦把灯点上。灯光照着一对赤条条的身子。曹锟命令女人:“跪下!”女人身子猛地向前一倾,抱住曹锟的双腿,哭着说:“亲人呐,女人难做,寡妇难当,我没有办法呀!五年啦,你不给我捎只言片语,我的心属于你呀……”
曹锟妒火攻心不能自持,推开女人穿衣裳。女人抢他衣裳,他把她推开。女人没办法,哭着穿上衣服,平静而痛苦地说:“你走吧,走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说着,跳下炕,洗过手,把烙饼、鸡蛋、半只烧鸡塞进曹锟的挎包。曹锟的心又软了,把哭成泪人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无言地温存片刻,从挎包里掏出两锭银子,悄悄放在炕上。他推开女人,大步流星地出了门。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被无边的夜色吞噬了。 “老爷,姑爷回来啦!”
郑谦正躺在床上抽大烟,董氏给他烧烟泡。听说女婿回来了,二人赶忙爬起身,跳下炕,趿拉着鞋迎出去。刚出二门,只见曹锟满面春风地走过来。郑谦满脸堆笑地说:“哈哈,仲珊,你回来了,毕业了?”
曹锟说:“是的,我毕业了!”
曹锟在众人簇拥下进了上房,毕恭毕敬一揖到地:“二老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着,就要跪。
郑谦上前拉住:“一家人不必拘礼。仲珊快坐,快坐!”说着打量他的官服说,“好啊,有出息,才入伍几年,就闹了个八品,再有几年赶上我了。分到哪儿啦?”曹锟告诉他在左营当哨官。郑谦又是一番赞扬。
说到曹锟的婚事,郑谦对董氏说:“你赶紧请个算命先生,看个生辰八字。择个黄道吉日,把孩子们的喜事办了。”
董氏眉飞色舞地说:“咳,用不着。一个属小龙儿,一个属马,龙马对,天生配,今天初六,正月十六就是吉日,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