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璋说:“不过,你跟阎升舍身救人一事,我要给你们请功。还有,你我结拜一事暂不提为好,以免引起误会。”
李纯说:“对对,我明白。”
冯国璋说:“我只担心一件事了,这就是愚兄擅离职守一事,等会儿见到阎升,我们统一下口径。”冯国璋压低声音说,“我想这样说……”
李纯连连点头:“好,好,就依兄所言办吧。”
冯国璋说:“日后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想着你的,不过我们要心照不宣。” 聂士成率队赶到公州,本想与日军决一死战,可是,还没进城,就见大批清军像没头苍蝇一样,纷纷渡江而逃。聂士成拉住一个小军官喝问因何而逃,这时叶志超策马飞奔而来,一见聂士成就气喘吁吁地说:“公州不可守,赶快绕道平壤,会合大军,再图进取吧!”没等聂士成答话,叶志超早慌里慌张打马跑了,聂士成气得破口大骂,然后带队进城。
公州已十室九空,店铺关门,居民锁门闭户,大街上冷冷清清。聂士成传令在公州城休息、做饭、整顿,命探子打探敌情,命部属做好警戒,命指挥部派人再去查询冯国璋等人下落,命营务各处帮办清点军需军械和人数,命军医查点伤病员人数,并进行妥善治疗。同时,组织收容队,分头收容掉队的和生病受伤的官兵。
聂士成分拨完毕,已是夜里十点多钟了。他刚睡下,就被差弁叫醒,原来是冯国璋、李纯、阎升回来了。聂士成一翻身坐起来,大声喊:“叫他们进来!”聂士成早对冯国璋离队一事十分气恼,他曾吩咐营弁,冯国璋一到立刻带来见他。
不一会儿,冯国璋等三人站在聂士成面前。他们三人蓬头垢面,衣不遮体,有的没有袜子,有的丢了帽子,脸上到处是血迹和伤痕。他们个个精疲力竭,站都站不稳——原来,他们在见聂士成之前,精心“打扮”了一番。聂士成一见,气消了不少。聂士成问:“冯国璋,你知罪吗?”
冯国璋知道聂士成是条硬汉子,最不喜欢唯唯诺诺、没有血气的人。他不能软,更不能央求,一软就显得有鬼了。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冯国璋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