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平壤的战略地位和清军的数量而言,是不应该很快被攻陷的。平壤一面临大同江,三面有几米高的坚固城堡,四周多沼泽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时云集在平壤的清军有两万多人,加上同仇敌忾的朝鲜官兵和居民,阵容非常强大。但因为清军腐败不堪,纪律松弛,派系间倾轧排挤,离心离德,官兵多不服从叶志超的调度;加上有的清军残害百姓,奸淫杀掠,渐渐失掉民心。战斗打响后,虽有部分官兵拼死战斗,但各军各自为政,叶志超既无军事韬略,又无指挥权威,刚一交火,就下了撤退令,他自己先率部逃出了平壤城,狂跑五百里,一直退到鸭绿江边。其他守军见主帅逃跑,谁还肯效命?各自争相逃命,整个平壤城,你冲我撞,哭叫连天,清军完全成了一群乌合之众,致使几员大将和大批清军阵亡。
因为叶志超骗取了聂士成的战功,自觉理亏,所以一直回避着聂士成。他们从公州一别,就一直没见面。大军退到鸭绿江边,聂士成好不容易才见到他。聂士成不计前嫌,以大局为重,对叶志超说:“主帅,不能再退了,在安州驻守吧。”
叶志超没好气地说:“守,守,你守得住?平壤的教训还不惨痛吗?”
聂士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软中有硬地说:“平壤的教训是够惨痛,可怨谁呢?”
叶志超脸一红,以攻为守地说:“聂士成,你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聂士成耐着性子说:“主帅!你我个人事小,一致对敌事大。安州地势险要,可以深沟固垒,在这里打一仗,既可以改变战局,又可避免把战火烧到鸭绿江……”
叶志超赌气地说:“你能耐大,你守吧,我不会以卵击石!”
聂士成急了,提高声调说:“把战火烧到鸭绿江,是要追究责任的!”
叶志超狠狠地说:“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要对几万人的性命负责!”
聂士成无可奈何地说:“那也要有组织地过河啊,这样一盘散沙地过,得死多少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