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和往常一样去饭屋里帮我做玉米糊糊,我在正屋里忙着擀饼。
他爸只用几十分钟就做中了饭,从饭屋里出来,到正屋里没几分钟,就突然听到振国的哭声,声音不是很大,于是我将擀着饼的身子往后闪了闪,朝门外望去。这一看可把我吓坏了,我像狼嚎一样扔掉手里的擀面杖,快速跑了出去。
我看到儿子振国像一个大火球,双手高举过头顶,正无力地哭着朝正屋走来,我像没了魂儿似地跑到儿子跟前,当时饭屋里的大火已经燃了起来,我也顾不上灭火,在院里大喊:“救命啊!我的孩子,我的儿啊!快来人啊!”
他爸和我的小女儿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说了一声:“掉水里了?”因为这时孩子身上全变黑了,他爸以为振国掉进了门前的水坑里,让污泥染成了这样。
当他看到饭屋里的大火开始向外蹿出,又看到振国身上烧焦的衣服已经和肉粘在了一起,大喊一声:“我的亲娘!振国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找宁宁了,怎么从饭屋里出来了?!”
振国的意识当时比较清醒,哭着说:“爸爸,宁宁不在家,我就回来了,看到爸爸从饭屋里出来,我又给锅底下塞了一把麦秸,一拉风箱,大火从锅底下出来了,烧着了我的衣服,大火把我围住出不来了……”这时孩子的声音已经嘶哑,我抱起俺振国,哭喊着向我们安站镇医院跑去,他爸爸紧跟其后。
我们一面哭,一面跑,我一声接一声地叫着俺振国的名字,我们村的人知道的都跑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医生一看,连连摇头,说烧得太严重,赶快去县医院,我们这里治不了。
再一看,振国脸上的皮已经张开,时不时地往下掉。我们赶紧用车把振国转到县人民医院。到了医院,儿子的脖子肿得和头一样粗,头也大了一半,不仅脸上的肉裂开,手上、胸上、腿上的肉也都已裂开,腿上直接露出了骨头。
看到振国烧伤这么严重,医生连连摇头,说:“孩子完了,没救了,你们回家吧。”我一听,“扑通”一声,双腿跪地,死死地攥住医生的手,求医院把俺孩子留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俺都要把孩子救好。我苦苦哀求,直到那大夫答应,我才把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