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学诐》。讲的是教育方面的偏颇。有两种教育主张:“其一曰为己之教,其一曰为人之教。为己者主于相胜,为人者主于相亲。”认为战争有利于促进社会进步,所以为己之教未可厚非,可是其积极作用有一定限度,过度了就有害。因此为己之教必不可终行。为人、为己,二者不可偏废。
第九篇《国拘》。讲的是褊狭的爱国心。爱国人同此心,而褊狭的爱国心又人同此蔽。因为能够爱国,国家得以存在,而褊狭的爱国心又会惑乱人群的心理,这是社会学中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爱国之过与为己之私,同出于一源,然为己之私易见,而爱国之过难知。怀有褊狭的爱国心就不可能研究社会学。
第十篇《流梏》。讲的是行业的偏见。书中举例说明了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偏见,分析了这些偏见产生的原因以及它的利害。
第十一篇《政惑》。讲的是政治方面的偏向。斯宾塞认为,效果与动机常常是不一致的,甚至常有适得其反的事。“自我观之,则勤于耕者不必多稼,畜于财者不必善贾。而高效相反者,亦频频有之。不独一身一家之中然也,一国天下莫不如此。”希望的结果不一定出现,出现的结果却又不是所希望的。主张革新的人怀着良好的愿望,却不一定能看到新也有新的弊端,而反对的意见却可以匡正其过头的做法。主张保守的人习惯于遵循旧章程,“而不知凡古圣先王所创制者,要皆为一时之法,于其所遭之运会为最宜,然道德典章,无亘古不变者也。”斯宾塞认为,在一个社会中,这两种主张都“不可偏废”。
第十二篇《教辟》。讲的是宗教的乖辟。“自其大者而言之。则神道之严威既重,将人伦之修饬以轻。其论事也,将以合于教者为善,不合于教者为不善,而民义举以废矣。”而且每一宗教都指其他宗教为异端,入主出奴,莫衷一是。书中介绍了欧洲基督教的几个教派。可是,斯宾塞认为“宗教为物,乃群治所不能废”。他反驳了那种认为“民生群治无所用于宗教”的意见,他的意思用严复概括的话来说:“盖常人思力之浅,于日用之际,在在见之,况于远大,乌能自作则而率由之乎?盖宗教精粗不同,而无可废之一日。”
在分别论述了以上八个方面的困难或者偏颇之后,斯宾塞作了一个概括或者总结,认为这些问题可以通过性灵的修缮,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可以通过训练而求得解决。他于是写了第十三篇《缮性》,这可以说是提纲挈领的一篇。黎锦熙推荐毛泽东读的,就是这一篇。这一篇讲的是治学的方法,通过训练排除研究中困难的方法。严复解释说:“知为学之难,思诚之不易,而后有省察之功。虽然,徒言省察,尚非学也,则继此而论其所以缮性者。缮性非他,亦言其所以为学之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