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了。”
“那不是我。”
“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的意思是,我虽然觉得挺恶心的,不过我不敢说我有什么可介意的,不太关我的事。”
“那不是我。”
“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应该秘密点。你也看见那男孩的遭遇了。”
“我不认识他。”
“啊,得了吧,佛洛依德。”
“你看见的不是我。”
达拉低头把玩车门把手。“有钥匙吗?”她问。
佛洛依德嗅到了自己的懦弱,他的内心已经完全崩溃。假如这个时候在街上看见拉斐特,自己一定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佛洛依德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他把手放大腿上,以止住肌肉的痉挛。达拉爬进来,坐在他旁边。“出去。”佛洛依德很想这样说。她在车厢储物格里搜寻烟的踪迹,结果一根也没找到。她起身想要出去,佛洛依德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要是咱们现在走的话,”他说,“我还来得及赶下一场演奏会,离这两百英里。”
“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达拉回答,挣脱了他的手,走出车外。她走了几步以后,转身面对他,用更加温柔的语气说:“你要这么一路开下去的话,最好先把自己状态调整好。”
佛洛依德望着她穿着那双破旧的高跟鞋,一颠一颠地消失在街角。太阳犹如一个愤怒的橙色大球,从天边忽地升起。那也是另一个世界,跟这个一样的世界,到处是火焰。上空还是一片黑压压的紫色的云团。佛洛依德扭动钥匙发动引擎,心里想着,我该像犹太人一样把自己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