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超强的溶剂,几乎能溶解万物,这其中水的极性分子功不可没。人体内所有的化学反应—从食物转变为能量,能量供轻盈的芭蕾舞演员旋转或歌剧演员演唱跌宕起伏的咏叹调—都在细胞液所提供的适宜环境中发生,而细胞液使各种分子运动,并发生人类生存所需要的化学反应。(水强大的溶解性也意味着水易受污染,也会藏污纳垢,包括各种使人生病的污物,小到细菌,大到重金属。)
应该注意,水分子一般非常微小,假如一个人体红血球相当于一个巨大的穹顶足球场,那一个水分子就好似孩子们聚会上的一只气球,而一个红血球包含3万亿个水分子。
水的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与生命的奥秘一样,在高中、在大学、在日常生活中,常常不受人们重视。很少有人懂得欣赏(像宇宙施加了某种魔法一样)漂在冰茶中的冰块,更不用提赞叹整个有生命力的宇宙都依靠水而存在的魔力了。
的确,水是一切生命的起源,水是生命产生、繁衍、维系的根本。
水的生命循环谜一般神秘,不只是遥远的太空中每次只产生一个水分子,不只是地球深处的矿石默默地积累着浩瀚的水量,不只是它能在微波炉中爆出爆米花。水的适应性极强,灵活多变,以至于在人类更富创造力、要求更苛刻时,水一直伴随着我们,并且成为数字时代的必需品,如同水对于农民种地一样重要。
每件现代电子设备—从最简单的台式计算器到iPhone手机、控制轿车发动机的电脑、医疗诊断设备以及网络运行的服务器—都依赖于水,但是有一种水却非常奇特,除了微芯片工厂生产外,世间几乎没有。
位于佛蒙特州伯灵顿的IBM公司半导体制造工厂(一共有两家),将普通水加工得至纯至净,却不能饮用。
该厂生产大量纯净水,每小时8万加仑,每天200万加仑,从不停歇,因为没有水就无法制造微芯片,为了生产微芯片,水必须绝对纯净。
该微芯片厂在伯灵顿东北部的埃塞克斯章克申,占地80英亩,拥有5 000名员工,是伯灵顿最大的企业。厂房清一色是由砖砌成的两层和三层的矮楼,墙上安着窄窄的烟灰色玻璃,像20世纪70年代破旧的社区大学。
不过,厂里生产设备却很现代。伯灵顿芯片厂生产的半导体,给打印机、手机、电视、GPS(全球定位系统)装置和照相机赋予了人工智能。人们大都觉得芯片陌生抽象,偶尔在给电视遥控器换电池,或手机不小心掉到地上摔开时,才会扫一眼芯片。不过是绿色塑料板上的线和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