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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闲扯的假如(1)

倾覆与重构:中国古代农民起义大起底 作者:顾伯冲


并非闲扯的假如

历史在后人眼里是规律、是必然,在当时人眼里是无序、是偶然。大大小小的偶然造成历史,只是当时显得变幻莫测。这些偶然往往被史家忽视,因为他们眼里是既成事实。但是,历史中的偶然性或者被当时人甚至现代人忽视的东西,往往是最能说明历史规律的问题的。

假如的东西只是人们基于以往的教训,凭着美好的主观愿望的设想,对于未来并非全是闲扯的东西。如同猿类已经为人所超越一样,人类也许将来被“超人”所超越。“超人”是句网络语言,也是现存人类的目的和意义,现代人要积极地、勇敢地向“超人”迈进。这就是尼采超人哲学的主要底蕴。

康德在他的《论永久和平》一文中说,世界最终会以下列两种途径之一实现永久和平:通过人类的大彻大悟或通过巨大的冲突和灾难,其巨大程度已经让人类再无其他选择。

中国人经历的巨大的冲突和灾难还少吗?

一点也不少!好像有一支歌里有唱道:“再大的风雨我们都见过,再苦的逆境我们同熬过。”至于大彻大悟,我们的老祖宗一点也不逊色,那么多的圣贤书,浩如烟海。只是可悲的是,巨大的冲突和灾难过就过了,常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大彻大悟出的东西,只是让统治者清醒一时,没有清醒一世,更没有将理论成果转化成制度成果。

历史有时会出现惊人的相似。每个王朝到了中期都有危机出现,而且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政治腐败,中央政府管理体制紊乱,或权臣当道,或宦官专权,或君主独裁,缺乏必要的监督和制约机制,决策失误。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是,吏治腐败十分严重,用人不以德才,用人不以实绩,缘情用人,乱政害民,吏治腐败。应当说,当时统治集团中不乏有许多清醒者,一些明主、贤臣朝着吏治清、财力强、邻国睦的目标,进行针对危机的改革,使那个王朝出现了一些转机,用好听的话来说,这就是叫“中兴”,用刻薄一点的语言表达,那就是“回光返照”。史上曾出现过著名的宣王中兴、少康中兴、昭宣中兴、光武中兴、元和中兴、弘治中兴、同治中兴等中兴局面。

中兴,不是继承开国帝王各项事业蒸蒸日上之后迅速发展而形成的繁荣盛世,而是王朝在大治局面之后,由盛转衰,社会问题丛生,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异常尖锐,政治统治摇摇欲坠的困境中被迫为之,要不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对此,中兴之主一般会抡起这样的“三板斧”:一是完善集议决策制度,广开言路,集思广益,保证中央行政决策的正常有序进行,即用制度来约束权力。二是积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加强行政权力的制约与监督机制,保证行政决策的程序化和制度化。三是严格选拔官吏,坚持德才兼备、注重实绩、奖勤罚懒、惩贪倡廉的用人标准,建立廉洁务实的官僚队伍。这些措施缓和了社会矛盾,挽救了社会危机,复兴了国家实力,加强了中央集权,使王朝由乱到治,出现了“中兴”的大治局面,推动了历史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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