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滑下去,减速,迫降。
他必须找到一块空地才能迫降。问题是,自打开始飞越这片森林起,他就从没看到过一块空地。好像有沼泽,但沼泽里也长了树。一没有公路,二没有小路,三没有空地,通通都没有。
只有湖。这倒提醒了他,他完全可以在湖里降落嘛。要是落在丛林里,那无异于死路一条。因为一旦掉下来,成片的大树就会把飞机撕得粉碎。
看来在湖里降落就是他的最佳选择了。不对,得在湖边儿。得把它降到湖边儿上,尽可能地放慢速度让飞机刚好停在岸边,不至于滑进水里。
“说得倒容易,”他暗想道,“可做起来有多难呀!”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说
这话的节奏倒是和引擎的轰鸣声挺搭调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这压根儿就不可能做到呀。
他每隔10 分钟用无线电呼叫一次,总共呼叫了17 次,而且这期间他也没闲着,不停地忙活,为迫降做准备。其间,他又瞧了瞧飞行员,碰了碰他的脸,噢,他的皮肤冷冰冰的。又冷又硬,毫无生气可言,布莱恩只好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仪表盘上。拼了,只能拼了!他系紧了安全带,摆好架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那一套着陆程序。
燃料一耗尽,他就要把机头降下来,冲向最近的湖泊,努力让飞机滑过水面。行了,这就是他能想到的着陆时的画面。让飞机贴着水面滑行。还有,在飞机即将着陆时,他还得使劲儿把操纵杆往后拉,放慢速度,减缓冲击力。
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翻来覆去地想象着着陆的画面。飞机没油了,在水面上滑翔,迫降……反正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就是这些。他尽力设想即将发生的情景,同时还在做足准备。
可是,当他正准备与地面进行第18 次联系的时候,引擎毫无预警地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跟着便倏然熄火。电光火石间,四下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螺旋桨和机舱时发出的呼呼声还在耳畔回荡。
布莱恩把机头压低,然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