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逐渐流逝,由于把货物拖上这么高的船极为困难,船员们愈干活愈是心浮气躁。一艘划向他们的小船载来一张长形的渔网,好用它将易碎的货物送上甲板。有人起了口角,接着两名水手不小心打破一只盛着葡萄酒的双耳细颈瓶。陶瓶碎裂开来,浓醇的红酒漫过甲板。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挥拳,骂他白痴,两人便打起架来。双方扭成一团,齐丹特斯出面干预,他抓住两人的衣服把他们分开。旁观者开始鼓噪叫嚣,怂恿打架的人,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然后一瞬间,所有的活动都停止了,船员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赞德看见金人跨过船侧,爬上他的船。他裸着上半身,只绑着一条简单的皮裙,没拿剑也没拿其他武器,然而他一出现,所有的水手立即住口,乖乖回去工作。
赞德看见他走向齐丹特斯和他揪住的两个人,不过他们已经不再挣扎了。“我们就快没时间了,蛮牛。”他说,“还有货在海滩上没运过来。”
齐丹特斯推开船员。“把这里清一清。”他嘱咐他们。
赫利卡昂瞥了赞德一眼:“你准备好要当水手了吗,阿卡玛斯的儿子?”
“是的,大人。”
“害怕吗?”
“有一点。”他承认。
“有个伟大的人曾经告诉我,没有恐惧就不算勇敢。”赫利卡昂说,“他说得很对,当你肚子发抖、两腿发软的时候,想想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