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生火。”他那壮硕的同伴说完便离开了阴影处。巴诺克勒斯的金发和胡子在月光下闪烁着白银一般的光辉。他的胸甲溅满了血，固定在厚重皮内衣上的明亮青铜片沾着暗点。

卡利亚德斯转身对那位强壮的战士轻声说：“生火会被发现，他们会来抓我们。”

“反正他们横竖要来，不如趁我现在气还没消的时候来。”

卡利亚德斯疲惫地说：“你又没理由生他们的气。”

“没错。我是生你的气。那女人对我们毫无意义。”

“我知道。”

“我们就算救了她，也撑不了多久。没办法离开这座岛，明天中午我们很可能就死了。”

“这我也知道。”

巴诺克勒斯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卡利亚德斯身边走过，注视着洞外的黑夜。

卡利亚德斯说：“你不是要生火吗？”

巴诺克勒斯抓了抓他浓密的胡子，嘟囔道：“没那个耐性。到头来，每次都被燧石割伤手。”他打了个寒战，加了句，“每年这时节都好冷。”

“要是你没把斗篷给对我们毫无意义的那个女人，就不会这么冷了。找些枯枝来吧。我来生火。”卡利亚德斯离开洞口，从他腰际的小袋子里拿了点儿干树皮撕成一条条，接着动作熟练地敲击着燧石，火花阵阵洒向树皮。虽然花了点儿时间，但最后还是冒起了一小股烟。卡利亚德斯蹲下身轻轻地吹着火种，一道火焰终于跃起来了。这时巴诺克勒斯回来了，向地上扔了一堆枝条。

卡利亚德斯问他：“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在日出后来。”

两个青年在沉默中坐了片刻，享受着那小堆火的温暖。然后巴诺克勒斯开口问道：“好啦，你要说说为什么我们杀了四个同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