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与后诀别(4)

特洛伊:诸王殒落 作者:(英)大卫·盖梅尔


墨纳多斯低声咒骂,摊开双手,严肃地注视赫克托耳。“据说你不允许酷刑,真的吗?”

“对。”

“特洛伊人,那你最好回避一下,等赫利卡昂回来,他不会只要我们的命,想必会烧死我们。”

赫克托耳回道:“那是你们罪有应得。”说完,他走近墨纳多斯,压低声音。“我听过你不少英勇之举。墨纳多斯,你倒说说,堂堂英雄执行杀害女人、小孩的任务,有什么感觉?”

墨纳多斯戏谑地瞥了赫克托耳一眼,摇摇头。“赫克托耳,你年轻的生命中,看过多少女人、小孩死去?几十个?几百个?我嘛,我看过数以千计。每座被占领的城市、村镇,都有妇孺的尸首扭曲而卧。是啊,一开始令人作呕。一开始,我思索浪费生命的野蛮与残酷。”他耸耸肩,“过了一阵子,看了更多堆积如山的尸首,我就不再思索了。英雄执行这样的任务,有什么感觉?你心知肚明。士兵的首要责任是尽忠。国王下令,我们不敢不从。”

赫克托耳说:“你会为那样的忠诚付出很高的代价。”

墨纳多斯回答:“大多数士兵最后都付出很高的代价。何不现在就干脆地杀了我们?这是战士对战士的请求,我不想让那个邪恶的杂种听我的尖叫取乐。”

赫克托耳还来不及回答,便看到赫利卡昂带着埃及人革舜走过被俘的人,身后跟了二十几个手持短剑棍棒、满脸怒气的达耳达尼亚人。

墨纳多斯抬头挺胸,两手背到腰后,面容坚毅,表情难解。赫利卡昂在他面前停下,说话时,声音冰冷如寒冬。

“你带着火焰与恐惧来到我的土地,杀了我的妻子和我人民的妻小。你们迈锡尼人只追求杀人这种专长吗?”

“哦,”墨纳多斯说,“我们要来讨论杀戮吗?我若在这里赢得胜利,会因为击败邪恶的国王而被当作迈锡尼的英雄来表扬,可惜我输了。烧船者赫利卡昂,别想跟我说教,你杀过多少无助的男人?你攻击迈锡尼村落时,死了多少妇孺?”

他们身后,达耳达诺斯的暴徒正逼向被缚住的迈锡尼俘虏。赫利卡昂转向他们,喝道:“退后!城里还有建筑在燃烧,很多人需要援手。快去!这些人由我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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