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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与后诀别(8)

特洛伊:诸王殒落 作者:(英)大卫·盖梅尔


你的孩子。

赫克托耳心想,只不过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掩饰着难过,望向城市。“父王还好吗?”

狄俄斯一时间没回答,接着才耸耸肩,垂眼答道:“他愈来愈老了。”

“酒越喝越多吗?”

狄俄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明天就会见到他,还是由你自己判断吧。”

“我会的。”

“赫利卡昂呢?”狄俄斯问。“我们听说他击沉了阿伽门农的船队,把船全烧了。告诉你,这消息真振奋人心。”

凛冽的风再度吹起,从头上的枝干呼啸而过。这次赫克托耳打了个哆嗦,却是不寒而栗。他再次看到赫利卡昂的妻子——美丽的哈莉西娅被抬进要塞时苍白的遗容。赫克托耳听到她最后一次骑行的故事。她带着儿子骑上高大的黑马,穿过敌人,骑下窄路,向那座名为“帕尼欧的蠢事”的桥而去。敌兵追着她,知道桥已烧毁,她逃不了。前有深谷,后有残暴的士兵,哈莉西娅驱马向前,越过宽阔的裂隙。没有半个骑士敢跟着她。她救了儿子一命,却救不了自己。她在马上受了严重的矛伤,当赫利卡昂来到她身边时,她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狄俄斯的声音让赫利卡昂回过神来。“我们得讨论一下凯旋游行的路线。你要乘着父王庆典的战车,战车已擦亮了,镶上了新的金叶子,黎明前会驶出来接你。父王要让两匹纯白的马拉车。”狄俄斯笑了。“你将有如年轻的神祇!”

赫克托耳深吸一口气,把视线转回城市,问道:“路线怎么走?”

“整个军团从下城骑上去,通过斯卡伊恩门,沿着通往王宫的大道而去,普里阿摩斯会在王宫迎接他们,褒奖你列举的英雄。接着,是赫耳墨斯广场的感恩宴。父王希望你在那里发表演说,建议你告诉群众卡尔皮亚战胜的经过,因为那是最近的战役。”

赫克托耳说:“达耳达诺斯才是最近的战役。”

“对,没错,但是哈莉西娅之死,让达耳达诺斯的故事变得太悲伤了。”

“当然了,”赫克托耳说,“可不能让鲜血与死亡的情节毁了战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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