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库斯正要开口，赫利卡昂举手制止。“不，我们就别谈了。我明天将航向特洛伊，你就待在这里。我要你修好桥，建好新的海门。然后你可以组织工人，重建仓库。”

卡尔库斯回答：“我在特洛伊还有很多事要做。”说完，他看到赫利卡昂眼中冰冷的闪光重现。“不过，我当然很乐意在这里帮忙。”

“这是明智的决定。”

卡尔库斯叹了口气。“那这一定是我第一次说出明智的话。赫利卡昂，你说得对，我是白痴。我最不希望冒犯的，就是你。不是因为我需要你的金子，而是其他人骂我是狂人时，你还站在我这边支持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让我们把愤怒的一刻抛在脑后。”

赫利卡昂的表情放松了，不过没露出微笑，冷漠残酷的蓝眼中也没有暖意。“我们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俩都是。”他说，“你对其他人受的折磨毫不在意，但你不曾活活烧死人，沉溺于他们的尖叫中。”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你说桥很快就能修好吗？”

卡尔库斯点点头。“二十天之内就能用。我想，你目前只需要让桥能用就好吧？”

“怎么说？”

“赫利卡昂，你很富有，但你源源不绝的财富靠的是贸易。万一迈锡尼再度来犯，你用来重建达耳达诺斯的每一锭金块，都将成为大意的浪费。如果这场战争再拖下去，每一锭金子都很宝贵。”

“那你的建议是？”

“只要花一点钱，暂时修复就好，然后把你的宝库移出达耳达诺斯。”

赫利卡昂摇摇头。“这个建议无法照办。卡尔库斯，这里没有国家，只有来达耳达尼亚寻求致富的不同种族——赫梯人、弗里吉亚人、色雷斯人，还有许许多多种族的人。他们遵守我的法律、缴纳税赋，是因为我阻挡他们的敌人，保护他们，摧毁任何与我为敌者。要是他们不再相信我能保护我的国土，他们会对我失去信心。届时，我不只要面对北方来的侵略，还要面对内部的叛乱。不行，修复工作必须实在、彻底。”

“那就这么办。”卡尔库斯说，“容我冒着再冒犯你一次的危险，请问我先前的请求如何？这场战争没有结束的迹象，我的工作更重要了。”

“我知道。在这里帮助我的人民，我保证特洛伊将有黄金等着你。”赫利卡昂疲惫地撑起身，“卡尔库斯，你对那些红色石头信心满满，希望你没有误判。”

“没有的，我确信没错。赫利卡昂，下个夏末，我会带给你世上最好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