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卡昂同意：“说得好。”他的目光扫视着集市。“记得上次来，摊位比较多。”

商人附和着：“有些人离开了。我想，会有更多人跟着走。一开始挖壕沟，我弟弟就把货物打包了。我说太早了，不过他总是太胆小。这回他们说会建堵墙保护下城。如果是真的，我可要跟着我弟弟走了。”

赫利卡昂微笑着说：“你的观点真有趣。你只愿意在下城防御不足时待在这里？”

商人笑出声。“普里阿摩斯是位好国王。不过说实话，他花钱很谨慎。若他同意下城周围筑墙的费用，一定是因为他无法阻止迈锡尼人来到这块土地。唉，我走过迈锡尼人劫掠后的城镇，可不会等着再看一次那样的景象。”

赫利卡昂点点头。“我明白你话中的逻辑。不过，要是普里阿摩斯不建造城墙保护城市，一定会有更多商人离开吧？”

“是啊。不过，谁是国王呢？”

赫利卡昂被这个摊位的一只琥珀链坠吸引了注意力，艺术家在琥珀上雕了阿耳忒弥斯女神像，她张着弓，拉着弦。链坠令他想起安德洛玛刻和她立在普里阿摩斯大厅阳台，冷静地将箭射向下方迈锡尼攻击者的样子。他拾起链坠仔细检视，耳环雕工精细。

商人倏然转回推销模式道：“阁下，您看珠宝的眼光真好，选中我最骄傲的收藏。”他正要说下去，赫利卡昂却打断他。

“你开口前，我得先说我今天没心情讨价还价。所以我们就这么做，你说个价钱，我满意就马上付钱，不满意就把这玩意儿丢回去马上走开。好了，说个价吧。”

老商人舔舔嘴，揉揉下巴，从摊位后走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赫利卡昂静静地站着让商人打量他。

最后，商人说话了：“二十枚银环。”

赫利卡昂微笑地对他说：“好，你是个聪明人。你叫什么名字？”

“托比欧斯。”

“赫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