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歇尔双臂交叉,靠着椅背,一副傲慢自大的德性。“那是什么?”
“首先,我们要实际点。”我说。“不再从沙翁加运大象过来?”墨瑞问。“不再有沙翁加大象,不再有让上帝解决,不再有让超人来做。”我说,“我们要开发一个任何人都能应用的过程,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到目前为止。”看着铁轨,我坐下来,陷入沉思。
“但是,你会想出来。”马歇尔说,他的信任令我惊讶。
马歇尔的话困扰了我好几天。令我震惊的是,他相信我会开发出让“未来问题解决项目”成功的工具,找到那个所谓的按部就班的过程。除了在教材里勾勒出一般的步骤外,真有这种工具存在?万一孩子们知道我根本没受过什么训练呢?
一天早上,无风,炫目的粉红色夹杂橘色的曙光从天边照过来,我决定走路到学校。家长和学生们陆续骑着雪车经过,大家都挥手和我打招呼。
等我走过邮局,开始穿越较松软、较深的雪堆时,我想起在爱荷华州迪比克的罗拉斯学院的往事。那是我第一次担任教职,我曾经跟一位学生有过一次谈话。那是一个谨慎的大一新生,年纪比其他学生大,她正在研究中西部暴风雪对加拿大鹅迁徙的影响。
有一天她在图书馆问我:“学期报告究竟是什么?”就她的努力和能力,如果我轻率地回答会对她造成伤害。她的问题是那么的深奥,所以我站在那里奇怪自己为什么没问我的教授同样的问题。但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直觉告诉了我答案。我的心似乎冲过一个隧道,因为答案在隧道另一端的亮光里──简单、不变和不可能被误解的正确。“在最好的状况下,”我说,“它显示两个变数间的关系和企图说明为什么以及那种关系存在到什么程度。”看到她的迷惑,我补充说:“简单地说,它精准地告知主题是什么,以及为什么那个主题是有现实意义的并且是重要的。”
什么因为为什么(What because why)?站在雪堆中,我在心中重复这个句子。这句话与其说是一份学期报告的基础,难道不是所有沟通的基础吗?突然间,我知道自己在“未来问题解决项目”做错了什么。我踩过软绵绵的雪,奔向学校。
“我们在强调解决方案,”我告诉学生们,同时克制我的兴奋,“但是,你们在冻原或冰上打猎时,不能犯错。对吗?”那些脸不再茫然。马歇尔确信我会得出答案后,团队就在期待这一天。“你们在打猎时,不是‘一试再试’,像人们在城市里强调的。而是‘确定自己是对的,然后勇敢做下去’,那正是伟大的猎人和拓荒者常常说的。某种程度上,他们很多地方跟你们很像。他们的生活是很严苛的,如果想要活下去,就不能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