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爸妈也会和海伦以及她的新家人相聚,海伦的女儿依琳从我两岁时就是玩伴,我们继续玩在一起,而当爸妈和威廉认识越久,对他的看法也越来越好。
“他是一个诚恳的人,你爸爸和我尤其为他对待依琳的方式而感动。
他把依琳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这是有一天妈妈从海伦家回来后对我所说的。即使威廉和海伦后来有了他们自己的儿子,威廉对依琳的态度依然没变。妈妈是对的,威廉是个诚恳的人。
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我并不觉得海伦的离婚是场悲剧,至少不像很多人所说的那么可怕,事情大抵上都没有改变,我还是可以和依琳玩,还是见到汉克,甚至多了一个干哥威廉。经过很多年后,当依琳二十多岁时,汉克再婚了,事情似乎都得到圆满的解决。我第一次遇见的离婚似乎并不太糟。
不同于劝海伦不要离婚,妈妈反而试着鼓励她的好友陈阿姨和先生离婚。
陈阿姨的丈夫也是家里的好朋友,他很有女人缘,而陈阿姨是个传统女性,对这种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他们的婚姻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有一天,陈叔叔实在太过分了,他竟然要把一个女人带回家当姨太太。
虽然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纳妾不被法律所允许,但很多男人还是有小老婆,只不过通常不会把她们带回家。
当陈阿姨把这件事告诉妈妈时,妈妈气坏了。妈妈骨子里是个女性主义者,对于纳妾这事反感到极点,她说陈叔叔的行为是对“女性极大的侮辱和不敬”。妈妈建议陈阿姨下最后通牒给陈叔叔,不是那个女人走,就是她走。当陈叔叔了解陈阿姨的威胁是认真的,只好叫那个女人赶快离开,他不想失去一直支持他的忠诚妻子。
很多年后,陈叔叔半开玩笑地对妈妈说,那个时候非常气她,因为妈妈让他无法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妈妈的反应多半是不冷不热:“是吗?那真的太不幸了!” 由于两个例子都牵涉到不忠诚,所以我一开始以为不忠是离婚的唯一理由,直到妈妈儿时朋友苏西阿姨的女儿希薇亚,告诉我们她离婚的始末,我才明白离婚还有别的原因。
希薇亚告诉妈妈,几天前她和先生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她先生居然还动了手,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到先生要动手,她十二岁的儿子格瑞马上挡在希薇亚和她先生之间,并叫妈妈赶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