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敏拉着姐姐到了一家绸缎庄,仔细地挑着布匹,在卞赛的身上比量着。卞敏觉得她们这样的年纪,适合粉色,温暖,淡雅。
确实,没有经历一些事情的年纪,就应该是这般颜色,不惨淡,不妖艳。刚刚绽放的花朵,也是带着淡淡的颜色,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得越来越鲜艳。
绸缎庄的布匹很漂亮,两姐妹却单单只喜欢那一匹粉色的。卞敏拿出几两银子,给了店家,卞赛诧异,妹妹这是哪里来的钱呢?
卞敏调皮地吐了个舌头,就是不告诉姐姐,只是说这是花魁之日的礼物。其实,卞敏早就知道姐姐会是莳花馆的台柱,便早早地就为她准备了,省吃俭用,从补贴中攒下了,这才有了这些银子。
买完布料,卞敏又带着姐姐去了一家裁衣店,把那块布匹给了店主,说是要给姐姐做一件后天登台的新衣服。卞敏一起配合着裁缝师傅,忙活了起来,这一切像是给自己制备的一样。
赶制一件衣服,两天的时间,可把师傅愁坏了,在卞敏千求万求之下,师傅终于答应后天准时上门送衣服。
莳花馆的花女,在秦淮河畔算是数一数二的。不管是衣着,还是发饰,都是精心佩戴的,艳而不俗,妖而不腻。
能配上莳花馆花女的称头,就一定要有别致的容装,这一点,卞敏要比姐姐清楚得多。衣服是最基本的,接下来,就要去置办一些首饰、发饰和一些胭脂水粉。
阳光渐渐温暖,街市的店铺更多了,秦淮的商铺琳琅满目,还有表演杂耍的,卖糖葫芦的,吆喝围观的,这样热闹的场景,让姐妹俩应接不暇。
卞赛和卞敏出门也有大半天了,该买的东西也买完了,但还是在商铺间穿梭,意犹未尽。太阳开始打斜,卞赛似乎像这些店铺一样,没有收摊的意思,还是尽情地左右顾盼。
卞敏拽拽了姐姐的衣袖,示意应该回去了,可是卞赛却拉上了妹妹一直向街市深处走去。今天,既然出来了,就晚些回莳花馆,难得这么高兴,何必扰了自己的兴致,去伺候别人。
姐姐作的决定,当妹妹的从来都是支持的。纵使是回到莳花馆,被花妈妈训斥,受罚,卞敏都没有后悔和姐姐一起晚归。
这几天,花妈妈对卞赛下了禁令,不让她走出房门,直到后天的花魁之日,定要安安全全,避免任何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