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出球员用他们的双脚表演的戏剧,令看台上和客厅里的千百万观众灵魂悸动、局促不安。谁写出了这个剧本?是教练吗?它讥讽作者,根据演员所能,为所欲为,随意演变。它必定会遵循命运,那像四处游荡的风一般的命运。这就是为什么结果总是会令观看者和主角们大吃一惊,除了行贿或其他不可逃避的宿命安排情况之外。
有多少小剧院能够装载足球这出大戏?有多少舞台放得下那块矩形的绿色草地?不是所有的球员都自顾自地用双脚表演。有一些演员在折磨同行的艺术方面是行家里手。这些人戴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圣徒的面具,朝对手吐唾沫,侮辱他,推搡他,弄迷他的眼睛,给他下巴一记老肘,肋骨也少不了来一下,扯他的头发,拽他的球衣,当他站住时踩他的脚,倒下时那就是头—所有这一切都是背着裁判干的,而巡边员只注视掠过他眼前的阴云。
有一些演员是牟取利益艺术方面的巫师。他们戴着卑劣的冒失鬼的面具,看起来像个傻帽儿,实际上是个白痴,这样的球员会获得一个点球、一个任意球或者一个超过裁判指定位置几里地的边线球。当他搭人墙的时候,他磨磨蹭蹭,脚都不抬,慢吞吞地移动位置;到任意球将要发出时,他便像乘着魔毯一般正好降落在发任意球的球员头顶。
还有一些演员在浪费时间的艺术上卓尔不群。他们戴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烈士的面具。这样的球员会紧抱住他的膝盖或脑袋,痛苦地打滚,然后趴在草地上。几分钟之后,胖乎乎的按摩师以蜗牛的速度出现了,这位疗伤圣手,跑起来就冒汗,身上带着跌打药膏的味道,脖子上挂着一条围巾,一手拿着水瓶,另一手拿着灵丹妙药。几小时过去了,几年过去了,直到裁判命令他们把那具尸体挪到场外,这时,球员突然跳了起来,“嗖”的一声,复活的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