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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蒙斯到马恩河再到蒙斯(4)

第一次世界大战史 作者:(英)菲利普·史蒂文斯


由于朗热扎克在这三天中将法第五集团军由一开始的准备进攻状态迅速调整至进行后撤,这种运作使法国避免了遭受灭顶之灾。当时他们面对的德军人数众多,一旦德军击败他们,一路上将再不会遭遇任何抵抗,到时巴黎将危在旦夕。尽管如此,后来朗热扎克竟被霞飞解职,而霞飞的理由仅仅是朗热扎克进攻不力。于是,朗热扎克从此在战场上消失了。当时战争来得非常突然,打破了这个比利时小城的宁静。在8月23日星期日这天,当地村民穿上了周末才穿的服装,正前往教堂做礼拜,根本不知道周围即将爆发战火,因为当时时有德军士兵从这里经过。当天他们在看到德军时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家园很快将成为两军对垒前的“无人地带”。在接下来的四年里,除少数人之外,没有谁会自愿来到此地。

在这段时期,“蒙斯天使”的故事成了一个尽人皆知的传说。当时英国记者亚瑟·梅琴为《伦敦晚报》写了一篇鼓舞人心的报道。在报道中,梅琴提到英国远征军士兵在战场上方的天空中看到了基督教圣徒圣乔治的灵魂,而且圣乔治的灵魂召集了英军在阿金库尔战役中战死的弓箭手的魂魄,击退了步步逼近的德军。在当时,英国人都知道远征军遭到了沉重打击,所以很多人对这篇报道信以为真。很多英国远征军士兵的父母、妻子和未婚妻因为联系远在法国战场的亲人未果,就都转而信奉唯灵论和降神会。恰好这时这篇虚构的报道重新被刊载在一本宣扬唯心论的杂志上,从此它便家喻户晓。尽管梅琴也想方设法想删除这篇报道,但它还是陪伴他度过了余生,而且一直广为传颂。

接下来,让我们再回到当时战场上的情形。当时,德军在兵力、火炮以及备战工作方面的优势正逐渐显示出来。自法第五集团军开始后撤后,法国人与英国人一边继续撤退,一边在不断地寻找落脚点以稳定军心。英国远征军兵力较少,而法军人数较多,所以两军在后撤的过程中为了避免失去联系,最后退到了远离海岸沿线的东南地区,但仍位于巴黎以北,以守卫通往这座城市的道路。德军深知必须在英国远征军和法军之间撕开一道裂缝,因此他们不得不紧追不舍,暂时将“施里芬计划”搁置一边,决心将对手分隔开来,这个目标当时他们认为较为实际。于是,英法联军很快就采取了全线撤退。法第四集团军、第九集团军、第六集团军和第五集团军,以及位于左翼的法第二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日夜兼程,穿越巴黎,渡过索姆河、埃纳河与瓦兹河,后退了125英里。这条撤退路线仿佛沿逆时针方向画下一道圆弧,而圆弧围绕的中心是阿尔贡森林和凡尔登地区。这样一来,法国人给德国入侵者敞开了一道宽约100多英里的大门。

在后撤的过程中,英国远征军第二军在史密斯-道林恩的率领下,在勒卡托进行了一场拼死抵抗,而他们并没有得到黑格率领的第一军的援助,以下是当时的经过:在8月23日晚时,位于朗德勒西的黑格由于受到德军威胁大为恐慌,于是率领军队迅速撤退。黑格的突然撤退让史密斯-道林恩陷入了险境。然而,史密斯-道林恩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只有进行防守才能赢得喘息的时间,急于撤离于事无补。此外,他也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打赢这场防守战,并反败为胜。后来,史密斯-道林恩指挥的这场战斗是当时英军自威灵顿半岛战役以来最辉煌的防守战之一。但在当时的情形下,一旦史密斯-道林恩失败,结果对于英国远征军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经历了此次事件以后,弗伦奇和史密斯-道林恩以及黑格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弗伦奇认为史密斯-道林恩在耍小聪明,胆敢违抗撤退的命令。于是前者对后者由一开始的耿耿于怀最终演变成了公开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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