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把和三盆糖放进嘴里。只剩下三颗了。 “你不要误导我,我并不觉得那个年轻人是喂喂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喂喂爷是那个年轻人,他的前科是什么?”
“对哦,没有前科的人进不了灿烂院。所以,喂喂爷是铁 将军?原来是铁将军拿了胸针,然后送给和雪莉有几分神似的妈妈?”
“我猜妈长得像他亲手杀死的妻子。” “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吗?还是说,只是因为和他太太长得很像的人对他很好,所以很高兴。果真如此的话……” “你不觉得太大手笔了吗?” “那个胸针值一亿!而且是几十年前的一亿,怎么……可能嘛。” 妹妹在茶杯里倒了只剩下涩味的茶,喝了一大口,凝视着 空杯底,正在拼命思考什么。民间故事《割舌雀》里的贪婪老太 婆,和《开花爷爷》中那个贪婪的邻居一定也是露出这种表情。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我之所以笑得出来,是因为我看不到 自己的表情。我们这对姐妹心地太丑陋了。
我把和三盆糖放进嘴里。 “很有趣吧?” “什么?”妹妹抬起头。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要怎么花一亿元?很可惜,我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热情的玫瑰事件’,那是 我编出来的。因为我一回到家,看到妈的胸针,觉得似曾相识。 又听到你说喂喂爷叫她小姐,想起那个胸针很像雪莉?华特森的 ‘热情的玫瑰’。因为我以前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因为灿烂院 是那种特殊的地方,我想结合杀人案应该听起来比较有真实感, 所以就编了这个故事─看来你真的上当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改行当作家?”
妹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啊”了一声,倒在榻榻米上。 “你这个人心地太坏了,没想到去了城市,就会变成这么讨厌的人,真是吓死我了。不过,你当不了作家,‘热情的玫瑰’ 或是‘关西的铁将军’之类的名字取得太老套了,一点都没味道。”
“是吗?真可惜。既然这样,在公司炒我鱿鱼之前,我还是 认命地工作吧─差不多该睡觉了。”
这句话宣告讨论结束,还剩下两颗和三盆糖,我们俩各吃了一颗。
一千元在舌头上融化。梦幻故事也到此结束。 妹妹整理了矮桌,把茶壶和茶杯放在托盘上,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