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仲马传》 《火枪手报》(4)

三仲马传 作者:安德烈·莫洛亚


《回忆录》作者似乎信笔消遣,在他一八三〇——一八三一年的两位情妇中间,制造出一种使人受到伤害的混乱。大家还记得,贝尔·克莱萨默曾经取了个艺名,叫梅拉妮·塞尔。在大仲马的《回忆录》中,他的私生女的母亲,总是以梅拉妮·S的缩写来表示,请看:“我旅行的女伴,打算与我赁屋同居三年、六年、九年……可能她有理,可怜的梅拉妮!……”当这篇文字发表之时,瓦勒道尔夫人年近六旬,已经是位受尊敬的老祖母了;她的独生女儿刚刚去世,外孙女由她抚养。瓦勒道尔夫人见到文章,气愤不已。

他的合法配偶伊达,长期与“仲马先生,亚历山大”打官司之后,仍然居住在意大利,由德·维拉弗朗卡亲王供养得丰衣足食;亲王现在对她更加情深义重,慷慨大方。读者一定还记得,在他与伊达·费里叶相好之初,大仲马曾带她去过诺昂。在诺昂,年轻的女演员很会讨乔治·桑欢心。到了一八五五年三月,杰出的女作家由其子(莫里斯·桑)和贴身秘书(亚历山大·芒索)陪同,到意大利旅行。

经过罗马时,拜访了“亲爱的伊达”;伊达前去迎接,并献上鲜花。乔治·桑《1855年记事》里记载,她于当年三月三十日,星期五,拜访了这位女友。两位女子“相互仔细端详”,在一起足足谈了一个小时,诉说着各自丈夫(杜德望与大仲马)的不是;然后,两人去弗拉斯卡迪饭店,和莫里斯、芒索,以及维拉弗朗卡亲王共进晚餐。四月十九日,乔治参加了仲马夫人家中的“社交”晚宴,并用几个词来概括这次聚会:“充满诗意的故事、音乐、留言”。

芒索的日记,一八五五年四月二十二日:参加仲马夫人家的晚会。晚餐。亚历山德罗的音乐。见到德·卡西奥德男爵、堂·皮埃特罗亲王、一位雕刻家,还有两位教士,其中一人疯疯癫癫,信口开河。马卡罗尼酒大量供应……到十一时才带了一块火腿和一些糕点道别而去。迷人的晚会。

四月二十三日,星期一,乔治·桑离开罗马。她在《记事》里写道:“告别时间拖得很长。伊达、亲王、男爵都来了。拥抱、吻别,没完没了。他们都十分亲切……”

一八五七年,德·维拉弗朗卡亲王希望到巴黎住上几个月,先租下了一所带廊柱的漂亮府邸,这所房子现在仍然存在,位于加布里厄尔大街三十八号。伊达身体欠佳,原以为是水肿;实际上,她得的是子宫癌,已不久于人世。她的“迷人王子”(乔治·桑语)尽心竭力地护理,并强迫她请最著名的医生诊治。在这最后一次停留法国期间,伊达与大仲马的关系只是“债权人与债务人”之间的关系。回到意大利之后,病情急剧恶化,在热那亚的孔索拉雄堂区(阿克瓦·梭拉街区,毕加索宅邸)领了临终圣事,于一八五九年三月十一日离开了人间。

乔治·桑致德·维拉弗朗卡亲王,一八五九年三月十四日:我可怜的亲爱朋友:我们都绝望了……我的上帝啊!这对您是多大的打击,对所有认识她的人是多大的悲痛。一颗如此伟大的心灵,一片如此广博的智慧!对于您,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啊!……您下一步怎么办呀?您不应该留在那里,否则一切都会把她置于您的眼前,置于您一生中的每时每刻。应该回到法国,来巴黎……和我们在一起,您才能够好好地谈起她……能同您握握手,我们三个人致命的悲伤,才能有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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