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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梦中行遍,江南江北(3)

辛弃疾 作者:刘扬忠


这支由赖文政领头的“茶商军”为什么要搞武装暴动,起事之初曾经提出过一些什么口号,至今为止我们所能看到的南宋史籍并没有什么记载,因此无从得知。宋史专家邓广铭先生曾经推断说:“想来,这些茶商也许只是为在贩运私茶途程中受到当地镇戍兵的阻遏而渐成暴动的;若果如此,也许根本就没有政治目的,因而也就不曾提出过什么明确的政治主张和口号来的。”(参见邓广铭《辛弃疾传》,三联书店2007年版)邓广铭先生的推断可供参考。

话说南宋政府在知道茶商军起事消息的时候,茶商军已经穿过湖南而进入江西境内,就赶紧下令给鄂州和江州(今江西九江市)两地的驻军,叫他们相机搜捕,能剿则剿,可招则招。但在这两地的驻军还没有来得及出动的时候,茶商军早已通过了吉州(今江西吉安市)和赣州(今江西赣州市),越过大庾岭而进入广东了。广东的提点刑狱林光朝不等朝廷的命令,便调集了当地的“摧锋军”迎头拦击。茶商军吃了败仗,便又折回江西,屡次打败赣、吉诸地的乡兵。此时南宋政府派遣兵马总管贾和仲率领上万兵丁前来江西讨“茶寇”,不料贾和仲轻敌冒进,在进入山区溪谷之后被茶商军打得大败。于是贾和仲被南宋政府撤职,江西安抚使汪大猷也因“玩寇”的罪名而受到降官的处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南宋政府只好启用辛弃疾这位文武全才的抗金老将,令他迅速赴江西指挥剿灭“茶寇”了。

淳熙二年秋初,辛弃疾因军情紧急,迅速赶到赣州就任。

到任之后,辛弃疾首先调集了大量的赣州、吉州以及湖南郴州(今属湖南)、桂阳军(今湖南桂阳县)等地的乡兵和弓手,经过淘汰和训练,编好队之后,分发到各个战场去讨伐茶商军。在辛弃疾极为内行的军事部署的打击之下,茶商军很快陷入于劣势当中。辛弃疾乘机进行招诱的工作。他在九月里选派能干的官员去到茶商军的营垒之中,劝说赖文政接受朝廷的招安。赖文政看到茶商军的前途已经没有希望,便亲身到辛弃疾军营里投降。

赖文政投降之后,被辛弃疾押解到江州(今江西九江市)杀掉了。其茶商军的残部,一部分被编入鄂州都统制皇甫倜的部队之中,另一部分则被遣送回家。一场轰动南宋朝野的茶商军暴动就此平息。

这一年的闰九月下旬,孝宗赵眘和宰辅大臣们共同会商奖惩在收捕茶商军过程中立功和失职的人员,孝宗特别向大臣们说道:“辛弃疾捕寇有方,当议优与职名,以示激劝。”会商的结果决定,辛弃疾还留在江西提刑任上,但依照皇帝之意,给他加上了一个职名:秘阁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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