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野夫:伟大的作家无法不书写黑暗(10)

我们这个时代的怕和爱 作者:陈丹青 等


被评公知我很荣幸,调侃公知是正邪不分

现在可能由于网络的发达,微博越来越把很多人的声音包容进去,这种骂声越来越多,其实不是有一个词叫“审美疲劳”吗,我觉得这种批评现在可能有时也造成了一种“批评疲劳”“批判疲劳”,这可能也是进一步导致“公知”这个词现在越来越成为一个贬义词的原因之一,我不知道您对这个现象有没有思考过。

野夫:应该说这是我很愤慨的一件事情。首先我们要确定什么是公共知识分子,本来其实在西方,在法国诞生了“知识分子”这个词,这个词本身就叫“公共知识”,就包含了“公共知识分子”今天的含义。“知识分子”这个词,它不是工程师,不是某一个职业,它是一个天生就含有要担当社会良知,要担负社会道义,要参与公共话题,要敢于抨击时政、批评黑暗的意思的词,这是“知识分子”这个词在法国诞生的本意。这个词引进到中国的时候,是一个职业、是一个身份,是指受过大专以上教育的人,这是严重地把“知识分子”这个词歪曲地使用的一种方式。

到现在大家又知道了这个公共知识分子指的是,你是知识分子还要参与公共社会生活、公共话题,要敢于发出批判的声音,要敢于批判现实。在今天,应该是有一定独到见解,有一定的学养,有一定的知名度,参与公共话题,引导群众意见的人,叫公共知识分子。

这几年为什么突然这个词火了呢?因为海外的一家网站每年评选百名,它不叫中国公共知识分子,叫评选百名华人公共知识分子,其中一大批是海外的,包含余英时、龙应台,是整个华人世界的百名公共知识分子。连续三年我都被评在上面了,今年有没有,我也不知道。但是被评进这个阵容里面,我是以此为荣的,作为一个作家,能够荣幸地进入这样一个名册,我是很高兴的,虽然它不代表任何一个机构的任命,只是一个网站的评选。

您刚才说您对于被评进这个名单很高兴,也就是说您认同这种定位,您觉得自己是个公共知识分子。

野夫:我距离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还差得很远,但是被放进我是高兴的,我愿意站在这样一个阵列里面战斗,我并不认为这是耻辱,哪怕你几十万人嘲笑公知,我依旧觉得我愿意进入这个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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