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英伦之旅还有一大收获,就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和当地球队过招。他们是当地镇上的冠军球队,虽然球员们年龄参差不齐,有些人的身材看起来也不那么匀称,甚至有发胖的嫌疑,但一旦进入比赛,他们还真是一只标准的英国球队。我们这边属于临时拼凑,李伟峰和祁宏上下半场各自踢了一会,我们的主力是来这里训练的中国的中学生,我则是因为人数不够被拉进来充数。比赛的场地就是一块在英国随处可见的草坪,只有走上去你才会发现,球场的草很高,而且积水严重,很难进行太多的地面配合,惟有把球踢起来,高举高打、长传冲吊才是最经济实惠的战法。有时候球可以在空中被顶上若干次才落地。这样的比赛,也让我对英国足球有了真实的感受,在这种环境和条件里踢出来的足球不可能和炎热干燥的南欧足球风格一致。只不过后来因为英格兰职业联赛大批引入外援,再加上球场设施越来越完备,地面配合、追求技术的足球才开始真正的出现。不过到了英格兰队层面上,过往英式足球的痕迹依然没有完全褪去。而且在基层,英式足球依然如故。足球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更是和当地的人文、地理、环境、历史深刻地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后来我又在伦敦的几个公园里踢过几场野球,更让我相信,地理环境一定是足球的决定因素之一。好比我们自己,足球场极少,就别再奢谈什么进步和提升了。
那次比赛,我打进了个人在国际比赛中的第一个进球。最终的比分是二比二。
第三次来到伦敦已经是二〇一二年了。我随中央电视台报道团队来到这里,只为奥运会。伦敦还是那个伦敦,十几年不来,容貌也没有多少改变。奥运会却不再让我心潮澎湃,足球、体育之于中国到底应该起到什么作用,我已经有了相对清晰的认识。我可以轻松地打量眼前的这个城市,海德公园、摄政公园里成片的绿茵以及绿茵上或奔跑、或骑行、或踢球的人群,才是让我心动的一副图画。泰晤士河上像箭一般刺向前方的赛艇更能令我驻足观看。同样来参加奥运报道的白岩松则对伦敦很多社区的篮球足球混合场地大感兴趣。其实说起来也简单,那个装置的上半部分是篮球框,下半部分则是小号足球门,孩子们在这里既可以从事篮球也可以从事足球,对此白岩松很是感慨,两相对比,我们的孩子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