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斯特倾注了大量心血,将这部序曲修订为自己的第二部交响诗,他曾屡次对之加以修改,直到1854年才最后定稿。它在形式结构上被分为了三个部分,乐思进行以变奏原则为主。第一部分的旋律采自威尼斯举世闻名的贡杜拉船工们所唱的塔索的《解放了的耶路撒冷》的歌调,让听者去回忆塔索的一生。第二部分则刻画了塔索在费拉拉宫廷生活时的多个侧面,包括宫廷舞会、恋爱场景、遭遇迫害等。第三部分作为尾声,集中抒写了诗人创作事业的最后胜利。
这是我在大学时代就一听钟情的曲目。那时,野竹过雨,轻燕侧风,黄梅与白樱接续绽开,莘莘学子之心比所有的春鸟都敢于争鸣。
为什么那“悲伤和胜利”的宏气能那样倏忽地就进入了我的体内,与我的青春热血溶为一流?也许那是我命中注定要迎接到的启示和预告。又为什么胜利的荣光非要在历尽千难万劫之后,才会从云端之上向他们聚射而去,为他们不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人物”向世界证明?悲伤之极与胜利之最究竟怎样才能形成让人乐于接受的对价?谁还会计较这样的得不偿失。人嘛,“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活在这世上,恐怕本来就是无所谓什么意义的,只不过为了活着而活着,“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过了几代,又觉得淡然无味,人想要再寻点什么,这时,“胜利”和“悲伤”的“逆差”可能是最好的甘醇。
应该说,尼采自己也深知自己的命运将如何,他写道:“不管怎么说,我必然也是个灾难性的人。因为,当真理与几千年的谎言作斗争时,一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震撼和天翻地覆。”
应该说,尼采不会对他日后变为真疯子的命运感到后悔,因为他这样写过:“我不想事后对所做的行为后悔。我宁愿从价值问题出发,避开恶果,原则上避开后果。在出现恶果时,人们很难会用正确的眼光去看自己做过的事。我觉得,悔恨是一种‘邪恶的眼光’。”
这两段文字都是写在尼采的自传性著作《瞧,这个人》里面的。在这本书里,尼采以自己的主要著作为线索,对自己的思想主张加以扼要的描述。这是尼采的最后一部著作,创作于1888年。这一年,在德国历史上被称为“三皇之年”。因为德意志帝国的缔造者威廉一世去世了,他的儿子腓特烈继任为皇帝,没过几个月,因为喉癌又去世了,最后是腓特烈的儿子威廉二世继位。这一年,也可以说是尼采的奇迹之年,是他神志清醒地生活和创作的最后一年,他以惊人的速度完成《偶像的黄昏》《瓦格纳事件》《反基督教》《尼采反对瓦格纳》等著作。
尼采是于1889年1月7日开始疯的,他摔倒在了意大利的街头。
尼采不可能不疯,至少有一点,他为自己被世界接受一事极尽焦虑。在此,出现一种焦点模糊:一方面,他总是忘不了自称自己仅仅是为自己而写作的;而在另一方面,他又总是试图使自己的读者们相信,他的命运不仅是他自己的,而且是整个欧洲乃至是全世界的。这种焦点模糊在其名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副题上体现得非常清晰,尼采写到它是“一本为所有的人,也不为任何人写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