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尔斯—玛利亚 伟人之狂(7)

德意志灵魂:带你认识真正的德国 作者:鲁成文


愤怒中的尼采会将负面情绪发挥到极致,甚至面对德国这一音乐王国,他敢于说:“我永远不同意说德国人会懂得什么是音乐。那些所谓的德国音乐家,特别是最伟大的音乐家都是外国人,斯拉夫人、克罗地亚人、意大利人、荷兰人或犹太人。在另外的情况下,像许茨、巴赫和亨德尔,他们都是属于强大种族的德国人,已经绝种的德国人。”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莫扎特怎么样都算是德国人吧。

这次游历也到了位于德国巴伐利亚州的奥格斯堡,在它的市政厅里,见到比较有创意的城市史展览。有关城市发展的重要事件和人物以一件件小型铜雕的形式被展示出来,其中就展示了莫扎特及其父母的面部雕像。因为莫扎特的父母是奥格斯堡人,后来莫扎特之父去到萨尔茨堡出任宫廷作曲家。按某种籍贯算法,莫扎特当然也是奥格斯堡人。就以莫扎特本人出生在萨尔茨堡算吧,萨尔茨堡怎么样也算是德意志的,莫扎特怎么样都属于文化德国的人。当然了,尼采没有列举完,也许莫扎特类似许茨、巴赫、亨德尔,也是德国人,不过是“已经绝种的”。

所以,伟人的话不可全信,尤其不可信到什么“一句顶一万句”的程度,到了那种程度,不是伟人疯了,而是听伟人话的所有人都疯了。特别是当伟人也快疯了的时候,没疯的听话的人们权且将他的话当做某种狂烈肆虐的耳边风吧。

作为一个杰出乃至伟大的思想女性、文学女性和情感女性,莎乐美就对尼采有所信,同时有所疑。这里,当然还有一种特殊原因。的确,关系太近了,尤其是有物质性的、身体性的关系,美、奥秘、伟大等等属于高级的对他者存在的感知要素被快速化解,最后几乎毫无例外地只剩下所谓“左手摸右手”或“右手摸左手”的感觉,乃至连手是“左”是“右”也懒于感觉。这种悲剧无疑是存在悲剧的基本曲目。只有天使能让人回避这种悲剧。天使与人能从这种关系中,进一步感知到伟大者真是伟大,因为伟大毕竟还是寄寓在一具具体的人体之上的,而人体毕竟还是人体,可见,从有的人体里的确向外迸射出了多么玄妙与强烈的精神之光啊!

尼采的物质性或身体性如何?莎乐美写道:“这些对于那些粗心的观察者没有什么特别的,中等身材,身着非常简单但却非常整洁的衣服,面容平和,简单地向后梳理的棕色头发很容易被人忽略。那优美的、最富于表情的嘴几乎被上面的长髭覆盖着。他常微笑,说话轻声,走路小心并爱沉思,而这时显得略有些驼背。人们很难在人群中对这一形象进行想象——这个形象有着怪癖人的特征、孤独人的特征。”

莎乐美能够从总体上肯定乃至歌颂从尼采这具似乎是中等偏下品质的人体上发出的精神之光,她说:“他是全人类唯一的一个有非凡创造力的人,他自己有能力,以当代为出发点,把过去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解释,并以此也将未来作为遥远的整体,确定为他们的目标和意识中全部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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