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民主党参议员迈克尔·曼斯菲尔德(25年后他任美国驻东京大使时我又见过他)要求从欧洲撤回美军。直到1958年在埃里希·奥伦豪尔手下担任社会民主党副主席的威廉·梅利斯和我同许多人一起,在50年代曾徒劳地试图使曼斯菲尔德相信,从欧洲撤军将是一个战略性错误。在我看来,曼斯菲尔德这个已成为“固定想法”的方案是危险的,因为它必将导致苏联在欧洲取得压倒优势。战略均势的必要性当时已开始在我的思想中形成。我们也走访了参议员詹姆斯·富布赖特,他在华盛顿被认为是制定外交政策的领袖人物。他不赞成曼斯菲尔德的意见,更确切些说,他感到他的政府缺少一项全球性的和平战略。
我们当时还了解到,美国参议院的共和党人并不总是支持共和党政府(像在欧洲国家那样,议会的政党支持本党执政的政府是理所当然的事),参议院作为一个整体超越党派之上,最主要的是起监督作用,以及对总统和他的政府进行平衡。两党领袖,即民主党人林登·约翰逊和共和党人威廉·诺兰,彼此机敏配合。要是在波恩,早就被认为是叛党。当然人们也必须承认,对欧洲政府来说,在议会表决中失败比美国总统在国会失败,通常要严重得多。
在这之前的一次美国之行中,我拜访过沃尔特·李普曼,他那时是政治新闻学会会长,我很赞赏他的广为传播的专栏文章。对美国新闻界的头面人物,如麦尔温·卡尔布、乔·克拉夫特、弗洛拉·刘易斯或詹姆斯·赖斯顿等,今天我仍然怀有崇敬的心情。在我看来,他们始终是杰出的地震学家。美国绝大多数报纸的报道范围异常狭窄,很少超出地区新闻的框框,与欧洲的地方报纸无法相比。但是,在全国范围内投稿刊登的一些专栏作家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记者。同样,有些报纸如《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华尔街日报》第一版、《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还有《时代》周刊,以及不总是那么可信的《新闻周刊》等,均属世界上最好的报纸。
我认为,在巴黎出版、在欧洲许多地方印刷的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是世界上最好的日报。因为它兼收并蓄三大优点:用简短篇幅对世界各地进行均衡的报道,提纲挈领地对美国做出色的介绍,最后是多样化的、内容丰富的、高水平的评论。在电视时代,在大量的电视节目向公众灌输的时代,报纸在左右美国民族的判断力方面的影响相对缩小了,但对政界和经济界的上层仍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