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天晚上,她就是那首诗中的“白鸟“。
吃毕,回旅馆后,大伙一起来到“丫头”房间洗澡。我是最后一个洗的,等我从盥洗间出来时,房间里只有“丫头”一个人了。她下半身盖着被子,上半身穿着件粉色小背心露出两条雪白的胳膊,正倚靠在床头在看电视。我见到她时,她对我嫣然一笑。那一笑竟让我的全身一漾,仿佛整个身心都被什么掏空了似的。
当我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时,她竟一点没有躲闪。她倚在我的怀里,灯光下,她眼神中那湖水的气息更浓更迷人了,一时,竟让我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又想起了那首诗歌: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可我知道,我并不是射手,我只是水瓶座的男人。所以当那只真实的白鸟就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却没有懂得应该如何好好去珍惜。
她原本是那样美好和干净,而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房间角落里蜇伏着的一团黑影。
所以第二天早餐时,当“丫头”试探着问我能不能陪她去乌鲁木齐时,我只能选择拒绝。我陪着她去了车站,当车启动时,透过车窗,我清楚地看到“丫头”脸上的两行清泪。
一个多月后,我正在书房里看书,突然接到她在学校打来的电话,问我,“钧哥,国庆我想去黄山,你能不能陪我?”我知道,我能做的,只能是再一次拒绝。一来是不想让自己陷得更深,二来确实是不忍让她在感情付出更多,到时会更痛苦。
从此,我俩再也没有联系过一次。
2007年夏天,当我再一次来到南疆准备攀登慕士塔格经过卡拉库里湖,蓦然看见湖上空盘旋的一只白鸟时,我不由的又想起了与“丫头”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那种感觉就像是夕阳中最后一缕阳光照在身上,隐去后,心里产生的一种温暖和孤冷,如同我与“丫头”之间的这则故事,虽然短暂,却质朴、唯美,并充满一丝惆怅的遗憾。
但在这次转山的过程中,在我和“丫头”之间所发生的那点事中,已经体会出人性深处本能的一面,爱,其实是可以包容的。那时,我已经确信那种感觉的真实存在后,心里反而没有了那种罪恶感,却并不知道妻子知道会怎么想。回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向妻子坦诚了这段经历,我记得她说过类似的话,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彼此真诚相爱。她还说,给我空间。
有些东西,可能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